說畢,那長者忽得自王蟬眼前消失。
王蟬震驚非常,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大變活人,但…他說的什麼意思?
他說的字似乎自己都知道,但組合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
不管王蟬明不明白,但長者的話,卻深深記在了他心裡。
王蟬本想離開園子,但詭異的是,他無論怎麼走,都始終走不出這園子。
...
好在園中種著四季食蔬,倒也不至於餓到,園中更有一座石洞,也可遮風避雨。
填飽肚子,王蟬靜坐良久,越想越奇,打算明天天亮再嘗試離開這鬼地方。
直至夜深時分,他方回洞室睡覺,卻又怎麼睡的著?
隨手拿起竹簡細看,卻見那竹簡上書”天書”二字。
打開看時,卻從頭至尾並無一字。
王蟬輾轉反側,腦海中卻始終想著那卷無字天書竹簡,直折騰到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夜深之時,王禪躺在床上思索,仍是不解,他索性爬將起來,點著鬆明火把。
借著燈光一看,登時嚇得他跳了起來。
隻見竹簡上竟閃出道道金光,一行行蝌蚪文閃閃發光。
看過這些金字,王蟬止覺得腦中薄霧散儘,無數記憶湧入腦海。
強大的記憶衝擊下,王蟬終究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王蟬再次睜開眼睛,眼中清澈早已散儘,口中緩緩吐出一句:
“我是薑子牙?”
憶起方才種種,王蟬知道是有高人指點,當即對著長者消失的方向拜了三拜,自此便潛心在此處修行。
沒辦法,王蟬走不出這園子…
十年,王蟬便修成了地仙,讓薑子牙深刻體會到了投胎的重要性。
上輩子,自己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了三十年…
王蟬終於能離開這園子了。
當然,再叫王蟬終是不妥,便改名王禪,多了層雅意。
而他離開園子,始知此地為清溪鬼穀,便自稱鬼穀先生,又號鬼穀子。
很快,附近的居民便都知道清溪鬼穀有這麼一個仙風道骨的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憑借這一手太公直鉤釣魚的手法,鬼穀子便成為當世最傳奇的隱士,求學之人絡繹不絕。
數年間,不少人慕名而來,有求學的,也有請他出山的。但鬼穀子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隻收徒,不出山。但這許多年,他身旁也隻多了一個童子。
清溪鬼穀,雲遮霧繞間,穀外來了兩名風塵仆仆的年輕人。
為首一人身形挺拔,麵容雖帶倦色,眉目間帶著玩世不恭,他的眼睛細而狹長,言談舉止間帶著一絲邪魅氣質。
落後他半步者,身形略顯文弱,麵色蒼白,仿佛久病纏身,但一雙眼睛卻澄澈如秋水,深邃似寒潭,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虛妄。
二人立於那道無形的屏障前,互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決然。他們早已聽聞鬼穀先生乃不世出的奇人,學究天人,此番千裡迢迢而來,誌在必得。
為首那人深吸一口氣,運足中氣,朝著雲霧深處朗聲道:“後學末進龐涓、孫賓,慕名前來,懇請先生收錄門牆,傳道授業!”
聲浪滾滾,傳入穀中,驚起幾隻仙鶴。
良久,穀內雲霧翻湧,一名垂髫童子手持拂塵,自霧中緩步而出,神情淡漠地掃了二人一眼,脆聲道:“先生有請。”
二人心中一喜,連忙整肅衣冠,緊隨童子踏入鬼穀。一入穀中,隻覺周身一輕,仿佛穿過了一層水幕,外界喧囂頓時隔絕。但見穀內靈氣氤氳,奇花異草遍布,與穀外竟仿如兩個世界。
行至深處,見一茅屋草堂,簡樸清幽。鬼穀子正端坐於堂前蒲團之上,手持那卷無字天書,神態安然。他容顏雖仍顯怪異,但十年修行,周身道韻流轉,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宗師氣度。
龐涓與孫賓不敢怠慢,當即跪伏於地,行三拜九叩大禮。
鬼穀子目光如電,在二人身上緩緩掃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孫賓身上時,心中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