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事兒彆瞎打聽!
畢竟……你也不想張師姐,最後是因你而爭位失敗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隨著柳洞清這一步站定,侯管事竟然身形踉蹌著,像是被柳洞清的氣勢所迫,順勢往後倒退了一步。
他的眼波中不再有天光流轉,臉色也瞬時變得蒼白了起來。
可是下一瞬間,侯管事的臉色猛地漲紅起來。
他好似是陷入到了某種惱羞成怒的狂意之中,先是猛地踏了一步,緊接著,屬於煉氣期後期的修為氣焰便猛地朝著柳洞清鎮壓而來。
“柳!洞!清!你好膽——”
可是侯管事的怒音剛剛發出,卻又猛地戛然而止。
因為直麵著侯管事的修為氣息,柳洞清像是本能一樣的同樣調動起了自身的修為來進行抵抗。
於是,侯管事清楚的看到了柳洞清眉宇間那兩實一虛,三環青色的光暈。
‘他的修為又退步了?’
‘為什麼?’
‘因為蔣七的事情?’
‘還是柳洞清本身已經到了極限,隻我氣息稍稍震懾,就有如此反應?’
可還沒等侯管事想明白,他便看到那青色天光的映照下,柳洞清臉上的笑容。
那是某種無所顧忌的笑。
蘊含著某種像是所有希望都徹底破滅之後的瘋狂。
“你……你們……你們都欺負我!都難為我!
柳某就生在爛泥裡,如今又死在爛泥裡,一輩子這樣也隻得認了!
莫說五年之期,我這一身修為,許是半年也難再撐住。
張師姐爭位?她爭個屁!
到時候,姓侯的,黃泉路上,耶耶拉著你一起走。”
聞言,侯管事心中一凜。
‘敢當著侯某的麵自稱耶耶,這怕是真的逼迫壓榨到極限,失心瘋了。’
於是,瞬間,侯管事心中有了不該如此過份的悔意,剛剛一切的憤怒徹底煙消雲散。
一咬牙。
電光石火之間,侯管事手在寬大的袖袍之中一翻,便取出了一個布兜,此刻哪怕有著布兜的遮罩,都能夠清楚的瞧見裡麵那一枚枚泛著青光的寶珠。
“小柳!說甚喪氣話!你儘心做事,誰敢欺負你?誰敢為難你!
我今日來……本是在意你安危,又是幫張師妹跑一趟腿。
她差我來給你送翠雲果的定金,張師妹心善,知你修行的是小青光咒,專門差麾下同修此法的道奴,以本源燭焰祭煉了這百枚靈珠。
這每一枚靈珠,都可抵擋部分紫雨訣帶來的功力退化,尋常時煉化,亦可最為高效的精進修為。”
原地裡,柳洞清冷漠的看著那布兜,卻未曾伸手接過,最後,目光更是直勾勾的看向侯管事的眼睛,與其不閃不避的對視著。
於是,再一咬牙,侯管事又翻出了另一個布兜來。
“小柳,咱們倆一起,替張師妹做的,是爭位的大事情!大機緣!
你我最該勠力同心,不好自己人起了嫌隙。
剛剛是聊岔了,話趕話說著急了,咱們誰也彆往心裡去。
我知你現在艱難了些,可隻要熬過這半年,一切就都是海闊天空了,這布兜裡是五十塊碎靈石,算我個人饋贈小柳你的。”
說著,不等看柳洞清的反應,侯管事便硬生生的將這兩個布兜,全都塞進了柳洞清已經半抬起來的手裡。
片刻後。
靜靜地站在門前,柳洞清掂著手裡的兩個布兜,燦爛的朝霞正斜斜的灑在他的身上。
他遠遠地看著侯管事背著朝霞離去的身影。
‘有我今日這樣一番鬨騰,軟硬皆施,大抵能唬住他一段時間,足夠我熟悉煉妖玄宗的無上玄法,並且將之隱藏在日常修行之中了。’
‘不一樣了,姓侯的,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