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很是艱難的抽吸了一口涼氣,柳洞清才像是靠著這口新鮮空氣重新活了過來。
不止是一瞬間突然失控,並且變得猙獰的表情。
這會兒。
前所未有的劇烈痛苦也在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等他意識徹底清醒的時候,柳洞清已經不複此前時端坐的姿態,而是整個人都蜷縮在了雲床上。
深夜裡清涼的空氣被柳洞清不斷地大口吞吐著。
胸膛猛烈的起伏,發出如同破敗風箱一樣的嘶啞聲音。
好一陣。
那一股又一股如同潮水疊加一般的劇烈痛感,方便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重新艱難坐起身來的柳洞清,也伸出雙手,揉了揉剛剛因為那猙獰表情而有些發僵的麵容。
‘怎麼會突然這樣?難道我剛剛的修行過程出了什麼差錯嗎?因此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心神不安中,柳洞清重新複盤了剛剛修行的完整過程,並且與傳承之中的功訣正文一點點相互對照。
‘功訣的修煉過程完全沒有問題。’
‘可這股通身的痛苦感覺,以及那一瞬間猛烈爆發的,想要毀滅一切的憤怒情緒,都是這樣的真實,甚至讓我短時間內趨於失控的狀態。’
‘這又是為什麼?’
‘功訣自身的弊端?’
這樣想著,柳洞清的神念繼續在這一道功訣傳承的繁浩文字之中檢索著。
在最早的那一批手劄之中,類似的事情渾無記載。
而當柳洞清檢索到了後半程的時候,方才在一片明顯是修為較為孱弱些的傳承者留下的手劄之中,找到了類似的記錄。
‘這是因為……以功訣煉化火鴉道篆的過程之中,原始妖文被重塑時,內蘊的妖煞之氣在作為雜質釋放……’
‘手劄的主人在後悔,隻傳承了赤鴉靈咒,卻沒有傳承到昔日煉妖玄宗此脈修士所配套的化煞功訣。’
‘據說鬼藤一脈的傳人也逃亡到了南疆,他在爭取搜羅這一脈的傳承,傳聞中鬼藤一脈對妖血煞氣有一定的化解能力。’
‘若是尋找無果……’
‘據說原始妖文的自然生成不會伴隨這樣妖煞氣充斥肉身的痛苦,和七情層麵的失控。’
‘他將不得不選擇在自己的體內誕生更多的原始妖文……’
手劄上冰冷的幾行文字,代表的可能是一個大教傳人無依無靠的淒苦一生。
痛苦和憤怒的餘韻仍舊在柳洞清的形神間回響著。
但是這一刻,柳洞清卻猛地堅定下了心誌。
‘我絕不可如這位先行者一樣妥協!’
‘痛苦,不論是何種的痛苦,這些年我承受的還少了麼?’
‘憤怒,不論是何種的憤怒,這些年我強忍下的還少了麼?’
‘若我泄了氣,那便是對自己的背叛!對自己這些年所經曆一切的背叛!’
‘不論如何,我都要忍住,不要走上誕生原始妖文的岔路。’
‘哪怕忍不住了,想儘一切辦法,也要忍下去!’
‘而且……’
‘鬼藤一脈?’
‘《鬼藤汲血噬骨降丹術》?’
‘若這便是那能夠有一定化解作用的鬼藤一脈功訣,便是那位先行者果然得償所願,也是天意都在垂青柳某!’
一念及此的瞬間。
關於降丹術傳承的另一道繁浩篆紋洪流,便開始在柳洞清的心神之中奔湧而過。
‘這是乙木道傳承,功訣本身便可養煉一身乙木法力。’
‘但若不以功訣修行,此亦是一部輔道修行的丹訣!’
‘一部甚是詭譎,迥異於尋常理念的丹訣!’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