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既然不願意,這等事便從來沒有強人所難的道理。
隻是這樣一來,如何應對趙師兄對你的出手,變成了當下緊要的事情。
早知道你能將靈材侍弄的這麼好,我那日便不該將你拖入爭位的漩渦中來。”
張楸葳肉眼可見的有些後悔了。
電光石火間,柳洞清心中念頭微轉,繼而順勢展露出一個愁苦的表情來。
“可是事已至此……”
聞言,張楸葳同樣感慨。
“是啊,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該直麵的總歸要直麵。”
說話間,張楸葳再度仔細端詳著柳洞清,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一樣,旋即又繼續說道。
“這當口,我臨時再傳你些彆的功訣,也都是為時已晚,遠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你小念頭一訣已經修行出了火候……
我這兒還有一部《錦織羅天垂威法》道書,算是半為輔道功訣,半為殺伐咒術。
內煉來用,可以正念作毫毛細針,將一團亂麻的雜念,剝離驅逐開七情各種,是純化諸念,調理身心的法子。
若是修得更深入些,我七情入焰一脈,還有七道情念法陣,彼時可以借助此法,用諸情念作絲線,以法陣織成羅網,養在本源之中。
則身持燭焰,而心念為撚。
而外施來用,則天光之中諸念的穿透性更為強烈,用到極處,則如萬把鋼針直紮心脈一般,以己身之七情攪動對方心神。
有些先輩施法狠辣的,往往對手形體俱全,可天光洞照之下,早已經魂魄散儘。”
說話間,張楸葳手腕在袖袍之中一翻,便將一部更厚重些的道書遞到了柳洞清的麵前來。
早在聞聽張楸葳介紹的時候,柳洞清的心神之中便已經滿是火熱。
他剛剛賣苦,為的就是能多從張楸葳的手中多得些實利來。
這《錦織羅天垂威法》雖然並非是內煉實修的功訣,但是如今的柳洞清不缺修行功訣,實則恰恰正缺乏這等對七情入焰之法,對天光惑神之法,係統性闡述運用之妙的道書。
他得此法,已然可以稱之為如虎添翼。
而與此同時,柳洞清心神之中諸般念頭仍舊在瘋狂運轉,對於此刻的情景,對於此後的境遇,進行著種種窮極心力的思索。
當某一道線在電光石火之間徹底串聯起來的刹那。
柳洞清心中定下了謀劃來。
他一麵伸手接過道書,一麵露出感動且汗顏的表情。
“早先便說,翠雲果的事情不再給師弟賞賜,偏生今日又得師姐厚愛。
如此種種,實在讓師弟我受之有愧。
說到底,天下英才如過江之鯽,柳某也不過是在這些靈材的侍弄上,有些發自本能的天份罷了,實難再說到底幫上了師姐多少……”
這番話裡的話頭,柳洞清實在說的有些明顯了些。
原本。
她此番興起而至,想要收服柳洞清未果,此刻舍出一部道書,已經有些興儘而去的意思了。
去意剛生,此刻聞聽得柳洞清所言,果然教她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於是。
原本已經偏頭看向彆處的張楸葳,忽地又開口問道。
“說起侍弄靈材的天份,此前我給了你一份丹方,聽管家說你還去過幾次坊市購買靈材,可參詳出什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