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聞厭會在加油站打工這件事,白澤並不意外。
聞厭一直在頻繁換工作,之前在漢堡店打工也隻是他體驗生活的內容之一,能堅持小半年已經很罕見了。
因此哪怕是昨天,白澤在這裡遇到聞厭都不會驚訝。
可現在不同,因為就在幾小時前,夏晚來用一把“槍”盯著白澤的腦袋,逼問他霞姐的下落。
現在,夏晚來的兒子聞厭,跟白澤在這裡偶遇了。
這個巧合,過於巧合了。
“巧啊。”白澤故作自然,“你的新工作?”
“不會乾很久,攢夠錢就走。”聞厭說。
“去哪?”
“徒步旅行。”聞厭頓了下,“暫定三個月。”
“要不要這麼文藝?”白澤打趣。
“就是想體驗下,跟文藝沒關係。”聞厭注意到白澤身旁的老太太。
“她是我外婆。”白澤趕忙說。
“婆婆,您好。”聞厭禮貌得過分。
望月剛想開口,白澤暗中掐了下她的後腰:“我外婆耳聾,聽不見我們說話,其實她這次就是來城裡看病,我剛去車站接到她。”
聞厭又注意到白澤手中的車鑰匙。
白澤立刻解釋,“這是借了我室友的車。”
“你室友真有錢。”聞厭說。
“是啊。”白澤轉移話題,“你徒步旅行打算去哪?”
“還沒確定,到時會給你和茉子寄明信片。”聞厭說。
“期待。”白澤揮揮手,“我先走了,保持聯係。”
聞厭目送白澤和老太太離開,有些恍惚。
他有段時間沒跟白澤聯係了,感覺他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成熟和得體,也變得偽善和冷淡。
在此之前,聞厭一直認為他和白澤是朋友。
但現在,他不太確定了。
一分鐘後,白澤上車。
“呼!安全返回!”望月像是逃回安全屋,摘下口罩,鬆了一口氣。
她從購物袋拿出一盒巧克力棒,抽出兩根,自己吃一根,將另一根遞給白澤,動作自然得像是好朋友:“給。”
“我不餓。”
“喝點什麼?”望月又問。
“我不渴。”
“哦。”
十秒後,白澤做出決定,他發動汽車,開出馬路就打轉向掉頭。
“不對,方向錯啦。”望月說。
“先不去了。”白澤說。
“啊?”望月不解。
“我累了,先去對麵酒店住一晚。”
“啊??”望月吃了一驚。
“彆擔心,我們睡一間房。”白澤說。
“哦。”望月鬆了一口氣,忽然臉一紅,“啊???”
“彆啊了。”白澤不容商量,“就這麼定了。”
“不,不對……”望月都要結巴了,“你,你你你不是趕時間嗎?”
“時間就像海綿寶寶……”
“不擠!”
“不用擠,雙人床。”
“我不是在說這個……啊啊,你這人怎麼這樣呀!”
……
一小時後,賓館,雙人床。
白澤和望月各躺一邊,中間隔著銀河。
兩人都已經洗漱,但沒脫衣,也沒蓋被子,就那麼筆直地躺著,氣氛尷尬得有些抽象。
“不行!”望月翻身坐起,雙手抱頭,“根本睡不著!”
白澤閉目養神。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望月相當疑惑,忽然間,她反應過來,有點不確信地看向白澤:“等等,我該不會被你綁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