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鐘魁以為自己聽錯了。
“出什麼事了?”簡問。
錢叔躊躇片刻,說了實話,“我女兒下周動手術,剛醫生來電話,說她作為當事人不同意,我得過去一趟……”
“不是!”鐘魁急了,“下周動手術又不急這一會,你明天去不行?”
“老魁,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錢叔紅了眼,“她本來答應了好好的,突然又反悔,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思跟你下迷宮?”
鐘魁不說話。
錢叔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老練沉穩,“這手術技術很成熟很安全,她忽然改變主意,肯定有原因,我得去找她……”
“錢叔。”白澤急中生智,“不如讓我和簡去。”
錢叔一愣。
“你和老魁帶活迷珠去2層複活魔鏡,我跟簡去醫院,跟你女兒好好聊下。”
“我看行!”鐘魁一拍大腿,“老錢,你女兒不是悶家裡就是住醫院,看你都看煩了,你現在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他倆跟你女兒年紀差不多,讓年輕人自己聊聊,有什麼心結說不定就解了,還能交個朋友,對她有好處。”
“可以。”簡讚同。
錢叔沉默。
好一會他才下定決心,看向白澤,“小齊,你之前半夜找我那次,我女兒看見你了,還問起我,我的客戶很少有你這麼年輕的。我說你今年也大一,是她同學,等著她返校,她當時很開心……”
“明白了。”簡說,“我們就用這個切入點。”
“好。”錢叔說,“她不知道我做什麼生意,也不會多問,你們可以放心,她心思比較細,你們記得……”
“老錢!相信年輕人吧!”鐘魁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錢叔一咬牙,“我去地下室拿東西,半小時後出發!”
……
錢叔女兒下午做了治療,要休息。
白澤和簡等到晚上,打車前往平安醫院。
一路上,兩人小聲聊天。
“你對錢叔的女兒了解多少?”白澤問。
“普通人,十八歲,跟母親姓,叫虞朦朧,有先天心臟病,常年悶在家中,喜歡看書,幾乎沒朋友。”簡想了想,確認道:“就這些。”
“老實說,我本來以為你會反對。”白澤說。
“為什麼反對?”簡皺眉:“你的決策很正確。”
“是麼?”白澤沒反應過來。
“當然。”簡聳了下肩:“貨在他們手裡,人在我們手裡,合作愉快。”
白澤啞口無言。
兩人在醫院門外下車,經過路邊的花店和水果店。
“買花還是水果?”白澤問。
簡反問:“你認為呢?”
“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白澤說。
“跳出來,先從更高的視角去判斷,你認為我們應該帶東西探望她麼?”
“這不是正常的禮數麼?”白澤問。
“沒錯,探望病人就得帶東西,這是禮數。”簡說。
白澤一愣,笑了,“我懂了,走吧。”
簡和白澤什麼都沒買,進入住院部,前往虞朦朧的病房,錢叔給她定的單人病房,為了她能休息好些。
兩人走到門外,白澤剛要敲門,簡直接推門進去了。
“哢嚓——”
4車廂的地鐵門打開。
兩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走出來,正是易容過的錢叔和鐘魁。
兩人各背一個沉甸甸的裝備包,跟在人群中穿過地站的灰色石門。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迷宮2層,離開主路,按照白澤的指示,前往魔鏡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