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你們精靈太單純善良了,我得防一下,萬一你不是簌簌呢?”
“我要怎麼證明?”簌簌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通話麼?”白澤問,“我在哪?”
“你在沼澤之王的胃裡。”
“當時你第一次跟我說‘簌嗚’,我不懂什麼意思,於是你解釋了一下。”
“好的親。”簌簌說。
“其實‘好的親’不是這麼用的。”白澤解除隱身:“過關。”
“太好了,你平安無事。”簌簌說。
“不算心靈創傷的話。”白澤皮了下。
“白澤。”簌簌認真說:““接下來請按我說的做。”
“你說。”
“轉身,去背後的鏡子前麵……”
“再轉身,去前方的鏡子麵前……”
“右轉……左轉……原地轉一圈……後退……前進……”
白澤感覺自己像一隻撞擊球,以六麵鏡子為撞擊點,在廣場上混亂的折返和穿梭了十幾次後,再次回到廣場中央。
“簌嗚。”
聲音不來自海螺,而是身後。
白澤迅速轉身,簌簌出現了。
她一身輕薄的白色絲綢長裙,胸前掛著一個海螺,安靜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麵,雙手雙腳上是沉重的金屬鐐銬,上麵刻著暗綠色的星辰紋路。
簌簌頭頂降下一道奇異的冷光,仿佛月亮客串的聚光燈,她那張空靈無瑕的美麗臉龐上,多了幾分蒼白和憔悴。
白澤心裡有些難受,一時不知說什麼。
白色蹲下,“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簌簌微笑著搖搖頭,“不苦,隻是這裡很黑,看不到陽光。”
“嘩啦——”
白澤的鳳凰羽衣流光溢彩,將四周照亮。
然而一瞬間,這些光亮就被吞噬,一切恢複原樣。
白澤皺起眉頭,想要再試一次。
“彆。”簌簌立刻抓住白澤的手,將他拉到身邊:“坐我身邊。”
白澤一愣,沒多問,挨著簌簌坐下,兩人沐月著“月光”。
“星淵牢,也叫星淵永固之庭,表麵上這個牢房誰都能進來,但如果族長真想囚禁誰,那他絕對出不去。”
簌簌仰看向,淺粉色的長發像微醺的流淌月光,“這裡的空間是混亂的,像變化的迷宮,我隻要一離開這束光,迷宮就會重置,你也彆再驚動它,不然也出不去了。”
白澤恍然大悟,難怪剛才那兩個監獄守衛沒用飛的,選擇了步行,就是怕一不小心也誤入混亂空間。
“彆放棄,肯定有辦法出去。”白澤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簌簌沒接話。
沉默了一會,她才說,“你很久不回信,我有些擔心,才拜托蓧蓧去找你,沒想到會連累你。”
“這是什麼話,是我連累你才對。”白澤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我之前沒回信是因為……太忙了。不過我已經有線索了,我先救你出去,再救你同胞。”
簌簌再度沉默。
白澤隱約猜到了,“簌簌,你是不是……不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