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壯女人救下白澤,根本沒管夜毒的屍體,也沒靠近混亂的圍觀人群。
她的手像一把鐵鉗,鉗住白澤,迅速離開,來到後山一個無人的廢屋內。
“你在這待著,哪也彆去。”
“你……”
“等黑無常找你。”女人掉頭離開了。
白澤靠著牆壁緩緩坐下,憤怒慢慢冷卻,冰冷的理智瓦解,腦海中關於沫子的記憶重新湧現。
呼吸再次急促,心跳紊亂。
他閉上雙眼,無聲承受。
很快,他又變成一個“風箏”,在高處搖搖晃晃,俯瞰一切,但這次沒什麼真實感,更接近於一種幻想。
十分鐘,可能更久,聞厭過來了。
他臉色蒼白,目光冰冷鋒利。
“起來。”
白澤很累,沒有動。
“起來!”
聞厭揪住白澤的衣領提起,一把將他摁在牆壁:“這就是探索者的世界,彆一副才中獎的模樣。”
白澤不知如何回答,他真的很累。
“公會會派人善後,我需要協助。”聞厭的聲音微顫,“她們三個已經跟著救護車走了,你現在去醫院,我最遲明天聯係你。”
“我要做什麼?”白澤很茫然。
“沫子是你朋友。”聞厭說。
白澤一愣,點點頭:“沫子是我朋友。”
“做朋友該做的事。”聞厭鬆開白澤,離開了。
白澤離開公園,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問。
“去……”白澤愣住,他要去醫院,可他不知道沫子被送去了哪個醫院。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簡發來的信息。
“沒救過來,她走了。”
白澤呆呆看著手機,整個身體像是漏氣的皮球,一點點坍塌。
其實見到血泊中的沫子時,白澤就知道沒救了。
這裡不是迷宮,沒有潛能,沒有死而複生的奇跡,每個人都很脆弱,一點點意外,一點點傷害就是生死離彆。
這麼看來,現實比迷宮更殘忍。
“去哪?”司機又問了一聲。
白澤隻想回家。
……
晚上十點,白澤家。
老林睡下了,喜微哭累了,終於也睡下了。
白澤臥室,簡坐在床頭,白澤坐在床尾,兩人低著頭,各自捧著一杯已經冷掉的茶。
白澤還有些魂不守舍,他放下茶杯,“我去檢查下窗門……”
“我檢查過了。”
“我去廚房……”
“煤氣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