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皺眉:“你要跟簡談?”
“是。”聞厭說。
身邊的簡都聽到了,也皺起了眉頭:老實說,這種情況她真沒預料到,忽然間,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白澤掛了手機,簡說:“我去跟他談。”
“可是……”
“彆擔心我。”
白澤不再說話,跟簡繼續深入巷子,沿途經過走兩步診所,熱血台球室,還有已經關門的誠信五金店。
往事紛飛,白澤雙手微顫,他發現自己在害怕。
白澤站住:“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簡也停下,扭頭看向他:“還記得昨晚告訴你的上中下策麼?”
白澤一愣,不太明白她想說什麼的。
“其實上中下策都比不上一個奇策。”
“什麼?”
“走一步看一步。”
簡從口袋拿出一根蘋果味的棒棒糖,遞給他:“送我到門口。”
沉默幾秒,白澤接過棒棒糖:“好。”
兩人來到晚來酒館門外,門口掛著不營業的招牌。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簡推門進去。
……
酒吧內沒開燈,隻有兩道自然光從窗外斜射進來,整個空間冰冷又昏暗,一個高瘦的人影立在吧台後麵,正在擦酒杯。
簡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她和聞厭之外的第三人,大方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
“喝點什麼?”聞厭問。
“水。”
聞厭轉身,給簡倒上一杯水。
簡端起,喝下一口。
聞厭有點吃驚,她竟然真的敢喝。
“你要跟我談?”簡問。
聞厭低頭擦著酒杯,似乎在思考。
簡也不著急,單手托腮,語調輕鬆。“這家店剛開業時,我跟我哥還來捧過場,初次見到老板娘,覺得她真漂亮啊,打死也想不到,她竟然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兒子。”
“你想說什麼?”聞厭目光冷一分。
“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夏姐的安全,畢竟那兩個人好像是衝著你們荒部來的。”
“她不會有事。”聞厭說。
“是麼?”簡說。
“她絕不會有事。”聞厭聲音加重。
“那就好。”簡旋轉著手中的玻璃杯,,“我還挺喜歡夏姐的。”
“為什麼?”聞厭根本不信。
簡似笑非笑:“因為她很弱小,剛好可以成為某些人的軟肋。”
聞厭的臉色立刻陰沉,眼神也變得鋒利,“你想做什麼?”
“那要看你想對白澤做什麼了?”簡放下玻璃杯,嬌小的身體裡頓時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殺氣:“他要少一根頭發,我就折斷你一根軟肋。”
空氣瞬間凝固。
“喀拉!”
聞厭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手指間鮮血直流。
他麵無表情,擦了擦手上的血,脫下外套,走出吧台,來到酒吧中央,一腳踢翻了一張酒桌,空出一片地方。
簡抿嘴微笑,放下水杯,轉身走到聞厭對麵。
兩人靜靜對峙,怒火在眼底蔓延。
……
酒吧門外,白澤很想把耳朵貼著門上偷聽,但忍住了。
這太蠢了。
他心神不寧,下意識就要撕開棒棒糖的包裝袋,酒吧內“轟”的一聲傳出來,像是桌椅倒塌聲。
“簡!”
白澤轉身衝向大門。
忽然,一個跟白澤差不多高但有他兩倍寬的身影擋住去路,正是之前那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女人。
她今天仍是一身珠光寶氣的貴婦打扮,不過沒抱貴賓犬。
“讓開!”白澤大喊。
“小老弟,不想死就跟我走。”對方說。
“我叫你讓開!”白澤沒時間廢話,猛地撞向她。
白澤的意圖很簡單,要不撞翻她,要不她閃開彆擋道。
貴婦沒動,雙手用力一推。
那動作,就像幼兒園的大孩子隨手推倒小孩子一樣輕鬆。
白澤直接飛出三米,撞翻一個垃圾桶,那一刻,白澤覺得自己就是個垃圾。
這女人太強了,正麵對決,恐怕簡都不是她對手。
“小老弟,不想死就跟我走。”對方重複一遍。
白澤咬牙站起來,眼睛還是看著酒吧:“你們想對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