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
拉布拉多端坐在椅子上,伸出舌頭,有節奏地哈著氣,似乎有點嚴肅,又似乎有點憨厚,白澤實在讀不懂動物的表情。
莫非黑山海就是為此,才變成一隻狗?
白澤收回思緒,客氣地說道:“山海會長,實不相瞞,虞朦朧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黑山海回答:“我知道這事,前陣子發生在平安醫院的潛能亂象,一個心臟病女孩在手術台上掏出自己的心臟。”
“是。”白澤心情沉重了幾分。
“荒部正在調查,還不能下定論,我可以先告訴你,就當是我麻煩你來一趟的賠禮吧。”
“謝謝。”白澤喝了一口咖啡,洗耳恭聽。
“初步結論,虞朦朧是迷生。”
“什麼?!”
白澤隻剩一半的咖啡差點全灑出來,他半信半疑,壓低聲音道:“迷生可以來我們的世界?”
“不可以。”拉布拉多吐著舌頭,“我們認為她的父親,也就是錢先生,顯然動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不過,類似的事之前也有過先例,這個話題就不展開了。”
話到這份上,白澤也不保留了,“其實錢叔也是我朋友,虞朦朧死後,他萬念俱灰,說要去迷宮,之後再也聯係不上,我一直在找他。”
“荒部出於對虞朦朧事件的調查,也在找錢先生。”黑山海說。
“有什麼線索麼?”白澤很急切,但沒表現出來。
“半個月前,荒部的人在迷宮5層見到疑似錢先生的探索者,但是跟丟了。”黑山海補充道:“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謝謝。”
虞朦朧居然是迷生,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許多事都有了解釋,但隨之又冒出了更多問題。
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白澤抬頭,“我還有問題想問,可以麼?”
“可以,但不免費了。”
“有什麼條件?”
“那要看你的問題。”
白澤深吸一口氣,“我還在找一個人,名叫鯉魚。”
“沒印象。”黑山海說。
這在白澤的意料之中,山海公會那麼多人,黑山海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
“此人幾年前在你公會的海部,當時他們去迷宮6層沙漠圍剿一隻很特殊的迷怪,不僅失敗,還死傷過半,據說這個任務荒部也有參與。”
“原來是那件事。”黑山海想起來了。
“鯉魚就是其中一員。”白澤整理了下思緒,“他在那次事件中受了腿傷,無法治好,沒多久就脫離公會,成為散人。據我猜測,他似乎忘記了那件事的真相,幻想出一個截然不同的版本,但是上個月,他又想起了真相,然後說要去做個了結……”
“他也是你朋友?”黑山海問。
白澤點頭,“他至今沒有下落,我很擔心他,想找到他。”
“關於這件事的真相,我不能說。”黑山海說。
“理解。”
“其實我可以說,但不想說。”黑山海說。
“為什麼?”白澤糊塗了。
“因為副會長會罵我。”黑山海說。
“啊?”
“我做事隻看原則,但副會長還很重視規矩,我告訴你是破壞規矩,他會生氣。”
不是,你一個會長還怕副會長嗎?
“他生氣了……會怎樣?”白澤實在好奇。
“公會都是他在管理,他最生氣的一次撂挑子了,坐飛機去一萬公裡外的碼頭喂鴿子,那是我最痛苦的一天。”
“……”
“……”
黑山海打破沉默,“雖然不能告訴你那件事的詳情,但你應該更在意朋友的下落,而我剛好知道。”
“可以告訴我麼?”白澤說。
“可以,不過你確定要知道麼?”
“確定!”白澤脫口而出。
拉布拉多盯著白澤,不算長的沉默後,他眨了下眼睛:“你朋友的事,我很遺憾。”
白澤心一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