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跟著兩個女孩在大霧中暈頭轉向地跑了幾分鐘,最後躲進了一個完全獨立的建築中。
“嘎啦!”西裝女人高高躍起,抓住卷閘門,帥氣地拉了下來。
“吧嗒。”瘦小的藍發女孩打開燈,室內亮起。
白澤微微吃驚,是一間頗有年代感的網吧,空間狹小,牆壁剝落,貼滿了古早網遊風的人物海報,幾十台“大頭”電腦緊密排列,桌上堆滿了空飲料瓶和泡麵盒,還有塞滿煙頭的煙灰缸。
藍發女孩摘下ai墨鏡,放下背包,甩了甩頭發,長舒一口氣,走向牆角的一張破沙發,整個人都癱倒下去。
“我這周的運動量都用完了。”
西裝女孩也跑出了一身汗,她脫下西裝,去前台貨架櫃上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下小半瓶,然後轉身問白澤:“你喝什麼?”
“水就行。”白澤說。
西裝女孩丟給白澤一瓶水,白澤接住,有些猶豫。
“放心喝吧。”西裝女孩也走向舊沙發,挨著藍發女孩坐下,“我們來這第三天了,不吃不喝是撐不下去的。”
白澤心一橫,擰開礦泉水,喝下一大口,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過來吧,聊聊。”西裝女孩揮手。
白澤去上網區拖來一張椅子,在舊沙發的旁坐下。
“逆潛小隊,咖啡。”西裝女孩一手攬著同伴的肩,一手舉了下礦泉水,像是大哥攬著情人在跟兄弟敬酒。
“逆潛小隊,時雨。”藍發女孩踢掉鞋子,雙腿彎曲窩在沙發上,抱著一個筆記本寫著什麼。
白澤其實已經猜出她們的身份,上次在故鄉旅館,她們雖然有易容,但裝扮和氣質大同小異。
“騎手小隊,外賣騎手。”白澤也自報家門。
“聽說過。”時雨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在維克托的散人排名中,你們小隊綜合實力第24,團隊潛力第6。”
白澤不語。
時雨接著問,“你在這還有同伴麼?”
白澤心情沉重了不少,“來這之前,我跟幾個同伴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這,話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時雨沒有回答,繼續問:“剛才想殺你的女人是誰?”
白澤目光流轉,“你們不知道?”
“不知道。”咖啡聳聳肩。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白澤問。
咖啡揉了揉時雨的腦袋,“她的意思。”
時雨總算抬頭,她有一雙靈動的紫色眼睛和櫻桃嘴,“這裡很危險,我們需要幫手,在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我認為你更穩定。”
“是麼?”白澤問。
“你倆打架時,我們在外麵觀察了一會,那個女人既暴戾又瘋癲,你相對正常。”時雨盯著白澤的臉,“而且你弱一些,咖啡能對付,拉你入夥更加可控。”
好好好!
看人下菜是吧。
白澤苦笑一聲,“恭喜你,選對了。雖然我不能算好人,但那兩人絕對是壞人,他們是夜彌會的。”
時雨和咖啡皆是一驚。
“看來不用我多說了。”白澤說。
短暫的沉默後,時雨開口:“騎手,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們也一樣。但我們沒法馬上信任對方,所以先適當交換情報如何?”
“行。”白澤讚同。
“你先來。”時雨說。
白澤有很多問題,不過他決定先問一個他十分在意,對方也應該會回答的問題:“咖啡,你剛為什麼要逃,你打不過那個大塊頭?”
“打不過?”咖啡坦率地笑了,“毫無勝算ok?”
“你看起來很能打。”白澤說。
“能不能打是相對的,你知道拳擊賽有重量級的劃分麼?”咖啡問。
白澤點頭。
“我打那個女人已經越了好幾級,得虧她毫無格鬥技巧,我才能五五開。至於那個大塊頭,已經是普通人類的天花板了,挨上他一拳,我還能站起來都是奇跡。”
白澤的心沉到穀底。
感覺這鬼地方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失去了潛能,夜鳳和那個男人強的可怕,他毫無勝算。
時雨看出白澤的擔憂:“你不用擔心,在這裡大家都是蟲子,隨時會被捏死,那男人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蟲子罷了。”
“這算什麼安慰。”白澤再次苦笑。
“不是安慰,是提醒。”時雨眨了下眼,“換我了,你是怎麼來到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