蓧蓧帶著白澤跟簡來到一家小診所,安渾身纏滿染血的繃帶,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儘管看上去嚇人,但都是些皮肉輕傷,並沒生命危險。
白澤、簡和蓧蓧將門窗關好,守在安身旁,一邊補充水和食物。
蓧蓧把前一晚發生在幼兒園的事告訴了兩人。
簡歎了口氣:“不能說咖啡做錯了,但確實太衝動了,我們當中確實有幽魅,但並不是敵人,我們的敵人是失控的容苼,這才是規則中的鬼。”
蓧蓧低下頭,她當時同意了咖啡的計劃,紅杏的死,她也有責任。
“蓧蓧,你後半夜去哪了?”簡用精靈語問道。
“咖啡要殺困困,我想阻止,追了上去,結果在路上遇到了怪物,我以為自己會死,但突然出現了一個哭泣的小女孩,怪物就離開了。”
“小女孩?人類麼?”簡問。
蓧蓧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幽魅,也可能……是這裡的怪物。”
“為什麼這麼覺得?”簡繼續問。
蓧蓧說,“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在哭,她的哭聲,跟天黑時出現的哭聲一模一樣。”
簡很驚訝,立刻跟白澤複述一遍。
白澤皺眉:“她對我們沒有敵意,應該不是容苼的化身。”
“那隻有一種可能了。”簡說。
白澤點點頭,“可能是幽魅本源的化身?”
“可能,我們全都誤會了。”簡說,“天黑後,並不是隻有敵人出沒。那個小女孩每晚都在尋找我們,還有那些中立的假人,也在呼喊我們,這些可能都是幽魅本源的意誌。但是,我們因為害怕沒有回應,還將它們跟那些怪物和觸手怪當成一夥人。”
“確實有這種可能。”白澤說。
簡換成了精靈語:“這個小女孩跟你說了什麼嗎?”
蓧蓧回答:“我問了小女孩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在哪,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說她不記得了,她隻記得她有一個爸爸,爸爸說會來救他,但是要等到星期天,才能帶她走,她一直在等,昨晚已經是第六天了。”
簡跟白澤翻譯了一遍,白澤皺眉:“聽上去,怎麼像八歲的朦朧。”
“此朦朧非彼朦朧。”簡說,“幽魅本源和容苼本就是一體,類似大腦左右互搏,產生同樣的意向化身並不奇怪。”
“合理。”白澤說。
簡看向蓧蓧。
蓧蓧繼續說,“後來,觸手出現了,但因為有小女孩在,它們沒有攻擊我。但小女孩害怕地哭起來,我於是抱住了她……
“忽然間,我的意識似乎跟小女孩共享了,通過她,我看到了一些畫麵:大家為了躲避觸手逃進了超市,然後跳上一個怪物床,在它身上睡著。
“當我回過神時,天亮了,小女孩也不見了,我很擔心,立刻趕往超市,他們真的在那。”
蓧蓧語氣有些悲傷,“可是我去得太晚,隻來得及救下安,夜容和夜流,已經跟那個怪物床合為一體,他們的心臟跟著怪物床的脈搏一起跳動,不可能再救出來。”
簡立刻跟白澤複述。
白澤聽完麵色沉重,一時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