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麵露遲疑之色。
“秦大人不必推辭。”
朱山擺了擺手,語氣誠懇,“就當結個善緣,或許他日朱某還需仰仗秦大人提攜。”
“當然,你部仍保持獨立,若遇大規模獸潮,防線危急,你隨時可率部撤離,絕無掣肘。”
秦良聞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思緒,鄭重拱手:“朱統領高義,秦某銘記於心,多謝!”
他並未多言,畢竟上古遺跡開啟在即,屆時一切自有分曉。
“哈哈,謝什麼!”
“走吧,眼看就到飯點了。”
“邊關苦寒,夥食可比不得內地,就怕秦大人你吃不慣。”
朱山爽朗一笑,拉著秦良走下城牆,前往不遠處的營區。
這是一處依托關牆建立的小型軍營,條件頗為簡陋。
朱山一路行去,不斷有軍官士卒向他打招呼,氣氛倒是頗為熱絡。
“嘿,頭兒,這位是?”
“統領!”
“老朱,來了!”
朱山一一回應,不時向眾人介紹秦良,秦良也麵帶微笑,從容見禮。
在朱山的引見下,秦良很快對此地駐軍有了大致了解。
這段防線常駐兵力約兩千餘人,以朱山為最高指揮,加上他帶來的三百精銳,勉強可達三千之數。
營帳內,簡單的酒菜已然備好。
“朱統領,我敬你一杯。”
秦良端起碗,誠摯說道。
“好,秦大人爽快,乾了!”
朱山亦是豪邁舉碗。
兩人對飲,帳內氣氛逐漸活絡。
其他軍官也陸續加入交談,秦良應對得體,很快便與眾人打成一片,並無太多隔閡。
這融洽的氛圍,固然與秦良的待人接物有關,但更深層的原因,在於他此行展現出的實力。
與以往那些僅帶少量護衛、甚至無煉臟境武者坐鎮、隻想來碰運氣的官員不同。
秦良麾下三百輕騎儘為武者,更有數位煉臟境好手。
這份實力,已經能贏得這些在血火中拚殺的士卒最基本的尊重。
畢竟四位煉臟境武者,在這綿延數百裡的東部防線上,已然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要知道,許多小型關隘的駐守將領,其自身修為也不過是煉臟境層次。
更何況,秦良麾下還有三百餘名精銳騎兵,其中修為最低者也達到了煉血境後期。
正因如此,當秦良率部抵達時,防線上的守軍從將領到士卒,都表現出了一種自然而然的接納態度。
在這朝不保夕的戰場上,強大的盟友就意味著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此外,秦良雖出身顯赫的秦家,如今更是貴為子爵,身上卻絲毫沒有那些世家子弟常見的驕矜之氣。
他待人謙和,言語得體,這種低調務實的作風,使得他迅速融入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簡單的接風宴席結束,雙方需要協調的事項也已基本談妥。
朱山作為東道主,親自為秦良及其部屬安排了歇息之處。
戰場之上,自然沒有舒適的屋舍,所能提供的唯有禦寒的營帳。
好在曆經戰火消耗,軍營中空置的營帳不少,足以容納這三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