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穀軍陣地的側翼遠方,西部聯軍負責迂回包抄的騎兵部隊,正潛伏在一條乾涸的河床之後。
騎兵統領許永端坐於戰馬之上,眉頭微鎖,眺望著主戰場方向傳來的連綿爆炸與衝天煙塵,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浴血的斥候,踉蹌著策馬狂奔而來:
“許將軍,王大人急令!”
“命你部騎兵即刻出擊,衝擊陽穀軍側翼,緩解中軍壓力!”
許永心中一凜,急忙問道:“中軍發生何事?王大人那邊怎麼樣了?”
斥候臉上帶著未散的驚恐,急聲道:“我們……我們遭到了陽穀軍那種詭異武器的猛烈襲擊,大軍陣列已亂,傷亡慘重!”
“化勁大人們也被對方高手拖住了,王大人說,若騎兵再不出擊,聯軍恐有崩潰之危啊!”
許永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雖預感到不妙,卻沒想到局勢竟已惡劣到如此地步。
不再有絲毫猶豫,他猛地拿起長槍:
“全軍聽令!”
“目標,敵軍側翼——衝鋒!!”
“殺——!!”
伴隨著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早已蓄勢待發的五千餘名聯軍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流,轟然啟動。
一時間,萬蹄踐踏大地,發出沉悶的轟鳴,卷起漫天塵土,向著陽穀軍的側翼陣地發起了衝擊。
騎兵集群衝鋒帶來的壓迫感,足以讓任何未經戰陣的部隊膽寒。
然而,早已接過指揮權的蒙雲,站在臨時搭建的木質望樓上,冷靜地注視著湧來的敵軍騎兵,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對於敵騎的動向,他通過散布出去的哨探早已了如指掌,並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準備。
“傳令,火槍營,第一列,預備——”
他的命令通過旗語迅速傳達下去。
陽穀軍陣的側翼,由兩千餘名士兵組成的火槍營嚴陣以待。
他們分成三列,錯落站立,手中的鳥銃閃爍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眼看著聯軍騎兵距離營寨外圍的壕溝拒馬已不足百步!
蒙雲眼中寒光一閃,猛然揮下手臂!
“第一列——放!”
砰砰砰砰砰——!!!
刹那間,爆豆般的槍聲猛然響起,第一排數百支鳥銃同時噴吐出熾熱的火舌,濃密的白色硝煙彌漫開來。
正在衝鋒的聯軍騎兵甚至還沒看清敵人,便隻覺得胸口、麵門被重錘狠狠擊中,身上看似堅固的皮甲或鐵甲如同紙糊般被輕易洞穿。
戰馬的悲鳴與騎士的慘叫混合在一起,衝在最前方的數十騎人仰馬翻,瞬間倒地。
“第二列——上前!放!”
“第三列——上前!放!”
火槍營士兵們訓練有素地輪番上前、射擊、後退、裝填。
三輪密集的齊射,形成了一道持續不斷的死亡彈幕。
鉛彈如同疾風驟雨,無情地潑灑向衝鋒的騎兵洪流。
聯軍騎兵成片地倒下,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
更加致命的是,前方的騎士倒下,阻礙了後方的衝鋒路線。
而中間的一些騎兵被這前所未見的恐怖武器嚇破了膽,下意識地想要勒轉馬頭後退,卻與後方依舊在前衝的同伴狠狠撞在一起。
一時間,人撞馬,馬踩人,慘叫連連,整個騎兵衝鋒陣列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