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花言巧語。”
夏怡然從嘴裡說出語氣詞，顯然很不在意的模樣。
唇角卻不禁微微上翹。
蘇妄背著她走每一步都很穩。
夜色掩映，忽明忽暗的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少年的臉上多了幾分堅毅和沉靜。
夏怡然沉默半晌，小聲道：
“如果你和沈言的性格換一換就好了。”
蘇妄捕捉到她的話語。
桃花眼在暗處閃著光。
“你跟沈言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夏怡然點頭。
“是啊，一開始都很順利。
直到我們抵達家訪學生小花的家裡，她家裡很窮隻有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房頂還是漏雨的，屋子裡黑漆漆，要點煤油燈才能看清。”
“前幾天上課的時候小花一直在打瞌睡，我以為她是貪玩不愛學習，還說了她好幾次。
沒想到是因為她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為了減輕他們的壓力，小花會半夜起來偷偷替他們做那種手工活。
就是做完一個給六、七毛的小手工，在他們家角落裡堆了一筐筐的。”
“所以家訪結束後我提出願意資助小花，還偷偷塞給她爺爺奶奶三千塊錢，被沈言發現了。”
“他罵我。”
說到這兒時，夏怡然臉上滿是委屈和不解。
她明明是做好事，為了幫助貧窮的山區孩子。
蘇妄沒有急著下定論，隻是問：
“沈言是怎麼說的？”
“他說我這不是資助，隻是爛好心。沒有徹底了解過學生的家庭情況就給大筆的金額，反而會適得其反。”
“還有呢？”
“他說剛剛小花家訪的時候每說一句話，就會朝著她爺爺奶奶看一眼才敢繼續說下去。
而且小花的胳膊上還有淤青，不像是摔的，看起來倒像是被揪的。
小花越可憐，會有更多支教的老師同情她，那些好心人的資助反而會變成傷害她的利刃。”
蘇妄腳步不停，開口道：“我覺得沈言說的很對。”
夏怡然臉上呈現出一個窘迫的表情，又辯駁道：
“我現在講述的方式是通過我語言的重組，當時沈言的臉色黑的很嚇人，態度也不像是我說話這麼溫和。
他當時吼我了，是用那種要跟我吵架的態度。”
蘇妄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
“所以你們是因為這件事產生了矛盾，生氣之後就走散了？”
“嗯。”夏怡然點點頭。
在和蘇妄溝通的同時，她忽然意識到剛剛是自己情緒太過於上頭了。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容易生氣了？”
“你的出發點是沒錯的，隻不過善意是需要有選擇的。
至於沈言，他說的話是沒錯，但是表達態度時也需要克製情緒。”
夏怡然不由撇了撇嘴，
算是讚同他的想法。
開口道：
“蘇妄，原本以為你吊兒郎當的樣子挺不靠譜，但是現在我覺得你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能讓夏校花喜歡是我的榮幸。”
他的聲音磁性，帶著點戲謔的笑。
溫熱的呼吸擦過她的耳垂。
微微側過腦袋，一雙勾人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上揚。
夏怡然猝不及防迎上他的眼神，腦袋瞬間空白了三秒，隨即覺得臉上熱辣辣的發燙。
彆扭的轉過頭去。
初秋的夜裡，他的體溫透過襯衫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