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眼中那份決絕。
慕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被震得粉碎。
八十八萬,買一句永絕後患的承諾,從一個怎麼看都像是神棍的家夥嘴裡說出來。
而她的母親,一個在商場上精明了一輩子的女人,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了。
“媽!你瘋了!”
慕雪終於忍不住。
上前一步,試圖將母親從秦風的蠱惑中拉回來。
她承認秦風很厲害,可事關感情,厲害又能怎麼樣?
難不成秦風還能左右彆人的思想!?
秦風卻像是完全沒聽見,滿意地打了個響指,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三月暖陽。
“周姨爽快!明碼實價,童叟無欺。
既然錢到位了,小道我保證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拍了拍周曦語的肩膀,那動作親昵得讓慕雪眼角直跳。
“放心,這事兒簡單,你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沒這個人,剩下的,交給小道。”
說完,秦風看也不看氣得快要原地爆炸的慕雪。
吹著口哨,轉身對楊莉姐妹倆吩咐道:“行了,彆收拾了。
扶小道上樓休息,昨晚消耗太大,今早又跟牛搏鬥,累著了。”
“是,主人!”
楊莉和楊茉立刻丟下手裡的東西,一左一右地架起秦風。
那副小心翼翼、含情脈脈的模樣,仿佛秦風是易碎的稀世珍寶。
慕雪看著那三人離去的背影,隻覺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消耗太大?跟牛搏鬥?
他是怎麼能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種鬼話的。
……
第二天。
昨夜的騷亂仿佛一場不真實的夢。
破碎的落地窗已經連夜換好,地毯上的血汙也被清理乾淨。
除了後花園裡多了一頭勤勤懇懇、拉著金色犁鏵耕地的牛妖之外,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秦風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楊莉跪坐在地毯上,正用小巧的銀簽,將一塊切好的哈密瓜喂到他嘴邊。
楊茉則紅著臉,默默地給他續上一杯剛泡好的大紅袍。
慕雪黑著臉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拿著一份財務報表,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她感覺這個家,已經徹底淪為了這個無賴道士的極樂淨土。
周曦語則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
一陣沉穩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緩緩停在了莊園大門口。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
他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灰色阿瑪尼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
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儒雅又斯文。
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除了眼角幾道細微的紋路,幾乎看不出他已年過半百。
男人下車後,先是整理了一下領帶。
然後從副駕駛取出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他看了一眼在花園裡埋頭犁地的牛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但隨即又化為不以為意的淡笑。
隻當是富人圈裡又流行起了什麼古怪的田園惡趣味。
管家迎了上去,但男人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彆墅大門。
“曦語。”
男人站在門口,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久彆重逢的滄桑和深情。
周曦語的身體瞬間僵住。
秦風緩緩睜開眼,將嘴裡的哈密瓜咽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來了。
那男人捧著玫瑰,邁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定在周曦語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人。
“曦語,二十年不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美。”
他的眼神熾熱而專注,充滿了成年男人的侵略性。
說完,他的目光才仿佛不經意般,掃過沙發上的秦風,以及旁邊那兩個千嬌百媚的女仆。
當他看到秦風那張過分年輕俊美的臉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和了然。
不過是個被包養的小白臉罷了。
周曦語的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表情尷尬到了極點。
“陳景輝,你來乾什麼?”
“我來乾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陳景輝深情地凝視著她,向前一步,“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你。
當年的事,是我不對,這二十年,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
他說著,就想去拉周曦語的手。
“臥槽!”
一聲毫不客氣的叫罵,打破了這深情款款的氛圍。
秦風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接過楊茉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
對著周曦語道:“周姨,客人來了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小道我先免費幫你瞅一眼,這位先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本是富貴相,可惜啊……”
秦風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可惜印堂發黑,眼下烏青,眼白渾濁帶血絲,眼含淫光,嘴唇發紫。
這典型的就是腎水嚴重虧虛,縱欲過度導致的敗絮其中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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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你可得離遠點,小心沾了一身的騷氣。”
秦風這番話,聲音不大。
但在安靜的大廳裡,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
楊莉和楊茉姐妹倆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用手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慕雪驚愕地看著秦風,她沒想到這家夥的嘴能這麼毒,罵人都不帶一個臟字,卻句句戳人肺管子。
周曦語更是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景輝那副深情款款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金絲眼鏡下的雙眼迸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