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雪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要當場炸開。
牛寶湯?
九萬九千八?
她因為擔心他,從公司一路狂飆回來,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結果這個混蛋,毫發無傷地站在這裡,跟個沒事人一樣,第一句話竟然是跟她推銷什麼牛寶湯。
看著滿地狼藉的玻璃碎渣,以及母親那張驚魂未定、卻又夾雜著一絲古怪紅暈的俏臉。
再看看那兩個縮在角落裡、明顯被嚇壞了的狐狸精。
最後,目光落在那頭被金色鎖鏈捆得嚴嚴實實,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鼻孔裡還噴著粗氣的大黑牛身上。
慕雪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擔憂、恐懼、焦慮,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一種極致的荒謬感。
她預想了無數種可能。
秦風重傷垂死,莊園血流成河,母親被挾持……
她唯獨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副景象。
壞人被製服了,可這個本該是英雄的家夥,卻比壞人還要可惡一萬倍。
“你知不知道……”
慕雪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將一直緊攥在手裡的紙包,狠狠地摔在了秦風麵前。
“啪!”
紙包散開。
一張照片和一封信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那張照片,赫然是兩截血淋淋、被齊齊斬斷的虎掌,血肉模糊的斷麵,充滿了視覺衝擊力。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慕雪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不是委屈,是氣的,“彆人都找上門來了,你還在這裡嬉皮笑臉,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周曦語看到那張照片,也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秦風慢悠悠地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信和照片。
他先是看了一眼照片,撇了撇嘴。
“臥槽,這拍照技術也太差了,一點美感都沒有,把小道的紅燒虎掌拍得這麼惡心。”
然後,他又展開那封用血色字跡寫就的信,一目十行地掃過。
“斷足之辱,血債血償……”
秦風讀出聲來。
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緊張,反而露出了極其不屑的表情。
“切。”
一聲輕蔑的嗤笑,從他嘴裡發出來。
“還金牛大王,還踏平莊園?看來昨天沒把它們打服。
放心,它們來一個,小道我廢一個,來一雙,小道我湊一桌。”
秦風隨手將信紙揉成一團,像丟垃圾一樣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那副雲淡風輕、視威脅如無物的模樣,徹底點燃了慕雪心中最後一把火。
“你……”
慕雪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講道理?
跟這個無賴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秦風看著她那副快要氣哭了的模樣。
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邁步朝她走了過來,嘴角掛著那標誌性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過話說回來。”
秦風的目光在慕雪泛紅的眼眶,和急促的呼吸上掃過,帶著一絲戲謔,“你這麼急匆匆地跑回來。
連會都不開了,合同也不簽了,不會是擔心小道我吧?”
“我……”
慕雪語塞。
她的確是擔心他,擔心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