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親口告訴她真相,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傷害他們的孩子!
鏗鏘一聲,手中的杯盞被放在桌子上,顧昀辭起身就朝外走,雲七趕緊丟幾個銅板在桌子上,立刻跟了上去。
“主子,您要去做什麼?您要回侯府嗎?殿下可說了,您現在還不能活啊!”
顧昀辭嘴角一抽。“再廢話我就讓你先去死一死!”
雲七:“……”
他們來到忠勇侯府大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兩輛馬車停在大門口,先是顧昀瑞扶著蘇溪月上了第二輛馬車,又過了一會兒,一席湖水藍羅裙,披著兔毛大氅的蘇清婉被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她消瘦了不少,本來就是巴掌大的小臉,再加上大氅寬大,映襯得整個人更加嬌小,我見猶憐,但卻又堅強淡定,讓人心疼又敬佩。
蘇清婉剛掀起簾子,突然步子一頓,扭頭朝對麵看了過去。
琴心好奇道:“主子,怎麼了?”
蘇清婉:“無事。”
她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坐定,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手爐。
現在是一月底,白日裡雖然陽光明媚溫暖,但還是很冷,更何況蘇清婉現在很仔細自己的身子。
琴心低聲道:“主子,事情都安排好了。不過,這件事到底有危險,您真的不改主意了?”
蘇清婉半垂眼,“他們遲遲不動,就好像頭頂一直懸著一柄劍,所以我得給他們一個‘機會’。”
顧昀瑞想要奪回世子之位,他肯定忍不住,會對她下手的。
隻要他動手了,這件事對於蘇清婉來說,就算是成功了。
如果她僥幸,護住了孩子,倒也罷了。倘若沒有護住孩子,也可以趁機提出和離,隻要顧昀瑞不想把這件事鬨大了,他就再也不敢用原來的威脅法子。
蘇清婉輕撫過小腹,眼底閃過一抹歉意。
雖然很對不起這個孩子,但她被逼到了這個境地,也沒有其他選擇,一旦顧昀瑞真的奪嫡了,那麼如果以後敗了的話,蘇家也會因此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所有的布局都冷靜理智,但蘇清婉隱約聽到後一輛馬車上傳來的嬉笑聲,她的眸光還是暗了暗。
本該是她的夫君,如今正抱著彆的女人親熱,他們還一起算計謀害她……
琴心伸手幫著捂住了她的耳朵,心疼道:“主子,咱們不聽那些不堪入耳的東西了,他們做了喪儘天良的事情,遲早會遭報應的!”
蘇清婉點了點頭,神態已經恢複如初,“你說得對,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她要做的,就是顧昀瑞的報應來臨之前,她要將自己跟蘇家,從這裡摘出去。
後邊一輛馬車上,蘇溪月一臉激動跟興奮摟著顧昀瑞的脖子,“夫君,你說這件事會成嗎?她已經快四個月了,摔一下未必會落胎吧?”
顧昀瑞:“無事,我也安排好了大夫,一定會促成此事,總歸這將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本來他是打算在蘇清婉的飲食中,下落胎藥。
可誰能想到,根本無從下手,才短短幾個月時間,玲瓏苑就讓蘇清婉經營得宛若鐵桶,之前顧昀瑞的那些心腹下人,也都被蘇清婉給調到其他地方了。
顧昀瑞一邊著急,一邊又欽佩,蘇清婉的確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因為沒有時機下手,後來又滿城風雨,顧昀瑞知道就更不能讓她在侯府內落胎了。
這次他們一起回蘇家,算是補上了之前的‘回門’,可能是他下手的唯一機會了。
清婉,對不起,雖然我會毀了你一個孩子,但我以後還會再給你一個屬於咱們倆的孩子的……
侯府的馬車,緩緩地朝蘇家前行著。
當拐了一個彎的時候,就來到了一處十分熱鬨的街市。
孩童四處跑跳著玩耍,突然就衝到了侯府第一輛馬車跟前,車夫連忙去拽韁繩。
“嘶!”
駿馬被勒得揚起前蹄,一下子就讓馬車失去了平衡,轟然翻倒在地!
而落後一輛馬車上的顧昀瑞跟蘇溪月聽到巨響後對視一眼。
事情成了?
兩人都有點迫不及待,立刻下馬車去查看,可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了翻倒的馬車中空蕩蕩的,蘇清婉跟她帶著的丫鬟都不見了蹤影,不過掀翻的墊子上,卻有著斑駁血跡。
蘇溪月見狀,嘴角高高地揚了起來。這都落了紅,想必蘇清婉腹中孩子已經凶多吉少了!
但顧昀瑞卻看到自己安排的人也剛剛趕來。
他心下一沉,轉過頭拽著一臉茫然的車夫衣領,“世子夫人呢?”
車夫搖了搖頭,“被,被人帶走了。”
“什麼人?”
“不知道啊。”
顧昀瑞本來提前安排了人,會將被摔了一跤的蘇清婉送去就近的醫館,到時候就可以趁機下手,確保那個孩子一定可以落掉。
可是現在,人卻憑空消失了?
此時的蘇清婉被一個蒙麵黑衣男子打橫抱著護在懷中,飛簷走壁,耳邊是呼呼的風,吹亂了心跳的節奏。
後邊琴心帶著侍衛一直在追趕,不遠不近。
本來一切都按照蘇清婉計劃進行著,而顧昀瑞也如她所願地動了手,但就在蘇清婉打算讓琴心快速送自己去熟悉的醫館時,半路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將她劫走。
蘇清婉臉色泛白,但卻依舊十分鎮定,她拔出金簪,抵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