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全京城人都這樣說……”
蘇清婉打斷她,“你怎麼能這樣粗心大意?全京城人說的那就是道聽途說,倘若給娘用後出了問題,你來負責嗎?”
嗬斥完蘇溪月,她又轉過頭對馮氏道:“娘,我還不知道這個藥膏的其他用處,等下次再見到慕容大夫的時候,我幫您問一下。倘若您能用,我就幫您多買兩瓶。”
這話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來毛病,馮氏微微頷首。
蘇溪月見狀後,攥了攥手絹,“大嫂,就算是娘暫時用不上,那你能給我兩瓶用嗎?我知道之前雖然我們鬨過不愉快,但我們到底是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關上門就是一家人,哪裡有什麼隔夜仇,對吧?”
蘇清婉眼底都是譏誚。
這是裝都不裝,直接伸手要了?
而且一開口就要兩瓶,可真是好大一張臉!
馮氏沒出聲,在旁邊看著熱鬨,兩個兒媳如今她都看不上,所以樂得看她們彼此互掐。
見蘇清婉不答應,蘇溪月拿著手絹,矯揉造作地按了按眼角,“大嫂果然還生我的氣。”
蘇清婉點頭,“對,我的確還生你的氣。”
蘇溪月一噎,索性道:“那不然這樣,我買兩瓶好了,多少銀子,你儘管說。”
蘇清婉笑了,“溪月,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們海棠苑這幾個月銀子都用超了吧?你之前有孕後要讓廚房加餐,還要讓府醫那邊用最好的藥,已經預支了兩個月的月錢了。不把那些還上,想必你也沒有銀子買美膚膏。市麵上美膚膏可是五百兩一瓶,你開口就要兩瓶的話,你可有一千兩給我?”
蘇溪月捏著手絹直發抖,“大嫂,我可是你親堂妹,你竟然真管我要銀子?”
蘇清婉點頭,“親姐妹也要明算賬,畢竟我現在已經沒了夫君,不能再沒了銀子。”
蘇溪月咬牙切齒,“你也知道你沒夫君了,那你用那美膚膏有何用?難不成,你還打算不安分守寡,打算紅杏出牆不成?我就說麼,那美膚膏那麼珍貴,為何慕容大夫會給你,莫非你們兩個關係不清不楚……”
啪!
蘇清婉抬手毫不猶豫就抽了蘇溪月一個耳光。
“放肆!誰讓你如此口不擇言詆毀長嫂嫡姐的?蘇溪月,還是那句話,倘若二嬸他們沒有管好你,我願意代勞,好好管教你!”
蘇溪月被打得臉頰發紅,而琴心站在旁邊,她根本不敢還手,隻好轉過身委委屈屈地看著馮氏,“娘,你看大嫂,她竟然動不動就打我!”
馮氏心想活該,就你說那些難聽話,誰聽了都想打你。
不過看在兒子阿瑞的麵子上,馮氏不得不出來做這個和事佬,“清婉彆生氣,溪月說話不過腦子,她不是有意的。你可彆因為生氣而動了胎氣,不值得。”
蘇清婉:“我若動了胎氣,也是被蘇溪月氣的,反正爹之前說了,我腹中的孩子有任何閃失,二房就不用在侯府待著了吧?”
馮氏聞言,也緊張起來,她不在乎蘇溪月死活,但卻不想阿瑞被趕出去。
她瞪了蘇溪月一眼,“蘇溪月,你還不快點給你大嫂道歉!”
被打了一巴掌,還得麵臨被趕出去威脅,還得道歉的蘇溪月滿臉憋屈。
蘇清婉欣賞著她滿眼的不甘,她認真補刀:“蘇溪月,那美膚膏我不會給你的,雖然你們所有人都說世子死了,但是畢竟他的屍體麵目全非,在我心中,他就有一線可能還活著。所以,生了孩子後,我也要保持最好的狀態,萬一哪一天他會回來了,你說呢?”
蘇溪月駭然地抬起頭看著蘇清婉,旁邊的馮氏也很緊張。
偏偏蘇清婉突然握著馮氏的手,眼神十分虔誠,“娘,我這幾天總是做夢,夢到世子回來了,你一向最疼阿瑞了,你也希望他還活著,對嗎?”
馮氏:“……”
她不能說不對,但也不能說對。一股氣卡在心口憋悶萬分,同時心中又十分忐忑緊張,擔心事情敗露。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顧昀瑞一臉喜色地從外頭進來,他沒料到這麼多人在。
“娘,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因為顧昀瑞這麼一打岔,馮氏鬆了一口氣,她順勢道:“沒什麼,就是在說萬壽節的事情,清婉身子不便,隻能我到時候自己去了。”
顧昀瑞點了點頭,這件事也在意料之中。
而蘇溪月主動坐在了顧昀瑞身邊,她殷切道:“夫君,剛才看著你一臉喜色地進來,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宣布?”
她太急需喜事,來衝淡自己剛才受到的委屈跟憋悶了。
而且,她也想要趁機跟顧昀瑞重新親近起來,她實在是不想獨守空房了。
可顧昀瑞看著一臉期待的蘇溪月,卻抿了抿嘴角,難以啟齒的模樣。
坐在旁邊的蘇清婉聽後,輕聲笑了笑,“二弟應該是有喜事了,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馮氏好奇,“什麼喜事?”
蘇清婉看著顧昀瑞猛然看過來凜冽不善的眼神,嘴角微揚,一字一頓說道:
“徐姨娘有喜了,這怎麼不算是一個大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