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坐在床榻上,讓棋意接過了對牌,她說道:“孫姨娘,以後雖然這府中都是我來管著,但主院爹娘那邊,到底是長輩,有事情還是得你來張羅著,一切按照份例來,倘若什麼事情比較棘手,你再來找我。”
孫姨娘聽後一喜,立刻點頭道:“世子夫人放心吧,那邊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蘇清婉:“二姑娘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等以後我身子好了,就可以帶著她去參加一些宴席了。”
孫姨娘更是受寵若驚,起身鄭重地給蘇清婉行了禮,然後才離開。
她離開後,棋意琴心等人一起拱手道:“恭喜姑娘,如今算是徹底管家了。”
蘇清婉輕撫過那三副對牌,“萬不可鬆懈,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接下來我們都要打起精神來,任何事情都不得有閃失。”
“是。”
不一會兒,琴心從外頭進來,她臉上帶著喜色,“姑娘,世子讓雲七帶人給送了十萬兩銀子來,他說是詛咒那件事給您的補償。”
誰都不會嫌棄銀子多,更不要說,那可是十萬兩銀子啊。
蘇清婉聽後嘴角微揚,這馮氏怕不是得肉疼死了吧。
實際上馮氏得知了這件事後,簡直都要瘋了,她如今都沒力氣砸東西了,就躺在床榻上,唉聲歎氣。
“我的銀子,我的銀子啊!”
那可是她攢了好多年的私庫,一下子就沒了不說,還沒發揮作用!
看馮氏哭得實在是傷心,翠玉勸道:“夫人,您彆難過,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馮氏:“我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管家權沒了,銀子也沒有了,我還如何翻身?”
翠玉:“您還有二少爺啊。”
馮氏回過神兒來,她喃喃道:“對,我還有阿瑞,還有阿瑞!現在阿瑞在何處?”
翠玉一愣。
馮氏改口道:“你去讓二少爺來見我,低調一些,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翠玉連忙應是。
這幾日顧昀瑞都沒有上值,連續吐了幾次血,後來又暈倒後,整個人竟然也一病不起了,府醫給他診過,說是怒火攻心,需要調理幾日。
外人都有點意外,為什麼人家世子夫人剛生了龍鳳胎,這顧二少怎麼就怒火攻心了呢?
真是讓人很難猜啊。
因為顧昀瑞病重了,再加上蘇清婉的孩子也順利生了下來,所以忠勇侯到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堅持讓他搬出去。
說到底,忠勇侯對這個兒子還沒有徹底失望,並不能下狠心,也就是蘇清婉跟顧昀辭看出來了,如今也並不是將二房趕走的最好時機。
翠玉去傳消息的時候,蘇溪月正好去給顧昀瑞送藥,顧昀瑞陰沉著臉,直接將藥給砸了。
“我不喝!”
蘇溪月十分鬱悶,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顧昀瑞性情大變了,整天陰陰沉沉的,不吃藥,身體不好,人就沒有辦法振作起來,難道就這樣認輸了嗎?
她突然發現,現在的顧昀瑞越來越像原來的顧昀辭了,整個人陰鬱冷漠,不容易讓人接近。
之前顧昀瑞在人前,是故意裝成這樣的,但是眼下,隻有他們夫婦二人,實在是沒有理由裝。
一瞬間,蘇溪月都有點恍惚了,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顧昀瑞,還是顧昀辭?
翠玉就是這個時候到的,她紅著眼道:“二少爺,現在整個侯府的管家權都落在了世子夫人手中,還讓侯夫人去小佛堂禮佛,夫人本就身子不好,如今更是直接病倒在榻,二少爺,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顧昀瑞一聽,頓時愣住了。
而蘇溪月更是破防了,她震驚道:“也就是說,如今忠勇侯府是她蘇清婉執掌中饋了?怎麼可能啊,婆母雖然病了,但她還在啊。”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意思卻是沒有問題。
顧昀瑞沉了臉,不行,如果母親失去了管家權,那麼以後更不利於他奪回世子之位了,想到這裡,他立刻點頭,“你回去稟告母親,稍微晚些時候,我低調一些過去看望她。”
翠玉點頭,這才離開了。
傍晚時候,蘇溪月眼睜睜地看著顧昀瑞被人扶著去見馮氏了,她六神無主地在屋子中踱來踱去。
如今蘇清婉生了龍鳳胎,馮氏管家權被奪,顧昀瑞官職上不如顧昀辭了,地位上更是不如,身子還傷了,一言不合就吐血,脾氣還日益暴躁。
蘇溪月跌坐在圓椅上,喃喃道:“我是不是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