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娘，您也知道她隻是一個姨娘，而且對您來說，還是一個小輩，如此不懂規矩，大吵大鬨的，打她難道不應該嗎？”
馮氏一噎。
的確應該打。她最開始也很煩這個徐譚欣，但一想到能夠給蘇清婉添堵，這也才忍了下來。
可誰想到，人家蘇清婉一點都不忍。
徐譚欣已經回過神兒來，她掙脫不開棋意，一手捂著臉，情緒崩潰。
這次倒是真崩潰了。
她哽咽道：“世子夫人，你也太過分了吧，難道你不知道我還懷著孩子嗎？倘若我腹中孩子出了什麼事……”
“你腹中孩子如果出事，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們海棠苑現在沒有主母，二弟不在，我這個長嫂管教你合情又合理，就連二弟來了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蘇清婉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頓時讓徐譚欣表情難堪起來。
真是煩死了，之前在蘇家的時候，就被這個蘇清婉壓得死死的；如今到了侯府，就連侯夫人都給她幾分麵子了，怎麼到頭來，還是被蘇清婉壓得死死的？
可徐譚欣不敢跟蘇清婉硬著來，她身份低微，也沒這個資格。
隻好軟了語氣，哭了起來。
“世子夫人，我也是心急生亂了。可是我的噩夢真的很嚇人，我太在乎這個孩子了，您也是做了母親的人，肯定會理解我的，對嗎？”
蘇清婉聽著她絮絮叨叨說完，發現那邊棋意已經不著痕跡地鬆開了徐譚欣的手腕，衝著她點了點頭。
蘇清婉語調十分平靜：“並不是所有娘都愛自己的孩子。”
旁邊一直打算作壁上觀的馮氏，頓時感覺眼角一跳，她看了過去，那邊蘇清婉的目光始終在徐譚欣身上。
應該不是說她。
應該是在說這個徐譚欣吧。
徐譚欣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世子夫人，你不能這樣說我，我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孩子，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都求到你跟前，讓你庇護啊。可是你太狠心了，竟然都不幫我，還是侯夫人心善。”
她也算是有一些腦子的，這個時候還知道誇讚馮氏，將對方拉過來幫自己。
馮氏仿佛找到了機會，語重心長道：“徐姨娘，這件事你也就彆怪清婉了，畢竟你是二房的人，又不是大房的。”
蘇清婉：“大房不會有這麼蠢的姨娘。”
徐譚欣：“……”
看著被氣得渾身發抖的徐譚欣，馮氏不悅道：“清婉，雖然你是大房正室夫人，但徐姨娘怎麼說都是二房的姨娘，你這樣說就有點過了吧？”
蘇清婉平靜地反問：“娘，不是你讓人專門把我請來的麼？怎麼我來了，替你解決麻煩，你卻又說我過了？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下次你讓人喊我，我就不用來了？”
馮氏：“……”
該死的，怎麼從來就說不贏她啊！
屋內不管是馮氏還是徐譚欣，誰都說不出話來了，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哪怕她們彼此目的不同，但這一刻莫名都恨極了蘇清婉。
怎麼會有人這樣討厭又這樣厲害？
這樣的人把持著侯府的中饋，以後還有她們的活路嗎？
就在這個時候，厚重的簾子再次被打了起來，顧昀瑞一身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之前太子那件事情發生後，顧昀瑞就想著年前一定要低調蟄伏，不能引人注意，可剛這麼想，就聽到府中下人來稟告，說是徐姨娘不想生這個孩子了。
那怎麼能行？
顧昀瑞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恢複好了，萬一一個不好，他可能就隻有這麼一個孩子了。
聽說徐姨娘不想生了，他掐死對方的想法都有！
所以顧昀瑞連忙跟上峰請假，哪怕上峰臉色不愉，他也顧不上了，急忙趕回府中。
而這一切，都在蘇清婉的預料之中。她就知道，顧昀瑞不會不回來。他不喜歡徐姨娘，但是如今不舉了的他，極其在乎徐姨娘肚子裡麵這個孩子。
顧昀瑞一進來，甚至都沒太注意旁邊的蘇清婉跟馮氏，一臉怒氣地衝到了徐譚欣跟前，一個耳光就抽了過去。
“賤人，你又鬨什麼鬨？當初不是你非要爬床的嗎？現在有了孩子，不乖乖生下來，你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