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家,明明屋內燒著火爐,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布滿寒霜,蘇正卿跪在最中央,也是一臉苦相。
棋意來了後,蘇夫人白氏就帶著她去了隔壁的偏廳。
白氏雖然十分擔心兒子的事情,但此時見到棋意,又開始擔憂女兒了,趕緊擔憂道:“棋意,你怎麼來了,是清婉那邊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做娘的就是如此,擔憂完兒子,又來擔憂女兒。
棋意趕緊道:“夫人您放心,姑娘她在侯府好好的。就是她今日聽聞了大公子的事情,十分擔心,就讓奴婢來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起了兒子的事情,白氏滿麵愁容地歎氣,“前幾天,正卿同小程大人還有幾個今年剛剛上任的年輕人,他們一起在酒樓喝酒,後來雪下太大,很多人就暫時沒有辦法回府,就宿在了酒樓。等到第二天大家醒來,卻發現正卿同小程大人他們竟然……”
棋意:“這樣看來,他們莫非是被算計了?如今滿城風雨,怕也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毀了大公子的名聲?”
白氏點了點頭,“我們也是這樣猜想,但對方做得十分謹慎,根本查不到是誰做的。而且,最鬱悶的是,正卿竟然什麼都不說,真是急死我們了。”
蘇家人其實就想要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隻要確定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兩人又都是男子,自然可以想辦法把這件事給推脫過去。
“到時候,儘快給正卿說一門親事,再過一段時間,這件事也就淡了,就沒事了。”
白氏無奈歎氣,“可是正卿現在也不想說親事,真是愁死人了。”
棋意仔仔細細地問了一些話,然後就又安慰了白氏幾句,隨後就告辭回了侯府,事無巨細地複述給了蘇清婉。
棋意:“姑娘,其實太傅他們已經有了法子,把這件事揭過去,他們明顯是被算計了,但問題卻出在了大公子這裡,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什麼都不說,而且還不同意這個時候談婚論嫁。”
蘇清婉略微沉吟,這件事明顯就是兄長被做局了,其實澄清也不難,實在不行就像是娘他們說的,儘快給兄長說下一門親事,而且這件事除了膈應人外,也不會對兄長的仕途有什麼太大影響。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兄長為什麼三緘其口呢?
就在這個時候,琴心從外頭進來,她福了福身,“姑娘,徐姨娘那邊發動了。”
按照時間,徐譚欣也到了日子了,蘇清婉點了點頭,就吩咐棋意過去盯著,而且也讓府醫穩婆那邊都到位。
海棠苑的妾室生孩子,她不用過多關注,按照規矩吩咐好例行的事情就行了。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多縫一雙護膝,或者是繡厚的棉衣鞋墊,讓人給顧昀辭送過去更重要。
南方的陰冷,同京城這邊不同,也不知道顧昀辭適不適應。
此時主院這邊,守在廂房隔壁的顧昀瑞,正有一些擔憂地走來走去。
他不太在乎徐譚欣會如何,但卻很在意這個孩子,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最好是一個兒子,不然的話,自己總是比阿辭好像差了什麼。
還有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病以後會不會治好了,所以對這個孩子,愈發期待……
蘇溪月坐在旁邊,有一些出神。明明是她先嫁給了顧昀瑞,結果到現在,她肚子裡麵的孩子早早就沒了,還傷了身子,但徐譚欣卻馬上要生了。
怎麼能不嫉恨呢?她恨不得讓徐譚欣來一個一屍兩命!
她看了看旁邊的山茶,頓時又平衡了一些,畢竟又不是隻有她落過一個孩子。
實際上山茶才不難受,她之前落胎也是假的,如今二少還答應了她,徐譚欣生的孩子給她養,所以她現在是真心實意地希望徐譚欣母子平安,最起碼,一定要生下來一個健康的男孩。
馮氏病懨懨地坐在那,聽著隔壁傳來徐譚欣的慘叫聲,微微皺眉。
“一個妾室,生個孩子,還這麼矯情!”她厭惡地唾棄道。
蘇溪月跟山茶都沒有出聲,她們可不會在這個時候為徐譚欣說話,至於顧昀瑞,他一心想著孩子,根本不在乎徐譚欣的死活。
就在這個時候,棋意來了,她給馮氏等人微微福身行禮,馮氏皺眉問道:“蘇清婉沒來?”
棋意點頭,“世子夫人忙著照料小少爺跟小小姐。”
馮氏:“玲瓏苑的下人都死絕了嗎?”
棋意不卑不亢道:“小少爺跟小小姐都很粘著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走不開。她說這裡有侯夫人您坐鎮了,想來不會出任何岔子。”
言下之意,那徐譚欣隻是一個妾室,還是二房的,根本不配讓蘇清婉在這大冷的天過來。
再說了,她如果來了,有了什麼事情,又要怪她。
蘇清婉索性不來。
馮氏被氣得不行,感覺心口窩又墜墜的疼,早知道蘇清婉天天變著花的氣她,她當初就不該讓兒子娶了這蘇清婉啊!
可馮氏卻忘記了,這個兒媳婦,可是她當初千方百計挑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