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到一年半的時間裡,顧昀瑞可是做了數次‘新郎’啊。嗬,他還怪有‘福氣’的。
而馬上要嫁進門來的靜寧郡主,說不定就是顧昀瑞‘最大的福氣’。
蘇清婉頓時把他給丟到腦後,心中想著的是,也不知道顧昀辭的傷好得怎麼樣了,上次七殿下特意派人來告訴,想必他傷得不輕,幸好有慕容瑾這個神醫在旁邊……
棋意看著她的倦容,忍不住道:“姑娘,您早點歇息吧,明天您還得很忙碌呢。”
蘇清婉點頭,“明天事情雜,人也來得很多,切記讓人好好守著岑哥兒跟糖糖,以防有人渾水摸魚。”
雖然應該有人不至於在侯府偷孩子,但是蘇清婉每次出門,或者是府中有宴席外人很多的時候,都會多叮囑下人們,一定要守好兩個孩子。
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歸沒有錯。
這邊蘇清婉又梳理了一下明天的事情,早早歇息了,而一輛馬車正乘著夜色,朝京城狂奔。
慕容瑾被顛簸得第八次扶了扶歪掉發冠,他無奈道:“你跟顧昀瑞的兄弟感情有這麼好麼?就一定要參加他的婚宴啊?就晚一天能怎麼了,一定要日夜兼程地趕路?”
顧昀辭坐得筆直,閉著眼,冷峻的唇角緊抿著,不搭理他。
旁邊雲七啃著一塊熱氣騰騰的烤地瓜,他在旁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慕容瑾冷哼,“彆繼續說了,再繼續說,他又嘚瑟我們沒夫人了。”
其實顧昀辭受的傷很重,這人當初能活下來,一個是依賴皮糙肉厚,運氣好沒有傷到心肺,另外一個,就是強大的求生欲。
按理說傷筋動骨,可是得休養個百日,可誰想到,這人聽說當初去江南賑災的眾位大臣,都一起回京了,他就迫不及待地也回來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清婉了,顧昀辭心中仿佛有甜蜜蔓延著,心尖兒也甜甜的,連身上的傷都不怎麼疼了。
他睜開眼,平靜地說道:“你如果累了,就去找客棧歇息一夜,不用跟我一起趕路。”
慕容瑾沒好氣道:“這不是擔心你死半路上,那可是會砸了我的招牌,不然我才不會這樣不辭辛苦地跟著你一起趕路。”
他們這一路來,馬都累得換了幾匹了。
就他跟雲七沒得換,還得守著顧昀辭,馬都不如。
顧昀辭知道他嘴硬心軟,也是擔心自己,可他現在一顆心都已經飛回了京城侯府玲瓏苑,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都想要自己策馬回去。
之前出去打仗的時候,一兩年不回來,他都很淡定,沒什麼,反正整個侯府也沒有人期待他回去,更沒有人擔憂他。
但是這一次,隻是離開了幾個月,他感覺自己都要承受不了那種思念了。
因為有人在等著他回家。
為了避免顧昀辭張口閉口都是他家夫人,慕容瑾說起了正事,“上次殿下在信件中說,陛下有意要跟西涼打仗。你如今在大理寺了,必然不會讓你去帶兵,而殿下到底是皇子,如今太子也被廢了,陛下也不會讓自己兒子去帶兵打仗。”
顧昀辭抬起頭,“顧昀瑞會爭取這件事,但是他最多作為副將,資曆上他還不配做主帥。”
慕容瑾提醒道:“可是副將也有機會立戰功。”
兩個人對視一眼。
太子雖然現在成為了廢太子,從東宮中搬了出來,但他名義上還是皇親國戚,就算是七殿下成為儲君,廢太子都還有機會翻盤,何況現在七殿下還沒有做為儲君。
比如顧昀瑞這樣,還隱藏在暗處為廢太子做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
如果讓他們這種人立了軍功,或者是手中權力越來越大的話,那麼對七殿下來說,就是十分危險跟麻煩的。
權力從來都是此消彼長。
暫時廢太子落了下成,但他還沒有徹底輸。楚帝正直盛年,所以皇位最後鹿死誰手,不得而知。
顧昀辭喃喃道:“那麼就隻能找一個更適合做主帥的人了,而且這個人做了主帥,顧昀瑞也不敢造次搶功。這樣一來,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慕容瑾好奇,“誰啊?”
顧昀辭:“我爹。”
慕容瑾表情一頓,隨後哭笑不得道:“你倒是一個大孝子。”
顧昀辭:“我孝不孝順不重要,或許我爹自己心中正是這種想法呢,他的腿不是被你給治好了麼?在我爹心中,侯府榮耀跟上戰場保家衛國,都是頂重要的事情。”
至於妻子孩子們,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慕容瑾:“那你明天回去,探一探你爹的口風,這樣也好讓殿下放心。”
顧昀辭點頭,“所以我說早點回去,是有益處的。”
慕容瑾就不搭理他了。因為你如果繼續搭理他的話,他接下來肯定是那句:你沒有夫人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