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辭伸手把女兒跟夫人都抱在了懷中,旁邊被冷落了的岑哥兒想了想,自己也爬了過來。
而看著他們一家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琴心棋意等人都感覺眼角濕潤,嘴角控製不住上揚。
這邊玲瓏苑中歲月靜好,那邊海棠苑中劍拔弩張。
靜寧郡主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旁邊的蘇溪月跟山茶都站著,兩人都有一些忐忑的模樣。
顧昀瑞進來,就衝靜寧郡主怒道:“你竟然讓溪月罰站,你知不知道她有孕了,這一胎還不安穩,如果她腹中的孩子出事了,我拿你是問!”
靜寧郡主冷笑一聲,“你眼瞎嗎?旁邊有圓凳,我給賜座了,但你這妾室可真硬氣,說什麼都不坐,我如果讓人硬把她給按著坐了,你是不是就又心疼了?再說了,她生下來的孩子,還得喊我一聲嫡母,我跟一個孩子過不去乾什麼?”
顧昀瑞這才記起來蘇清婉的話,靜寧郡主是絕對不會對溪月腹中孩子不好的。
他轉過頭去,看著一臉委委屈屈的蘇溪月,“你為何不坐著?”
蘇溪月:“夫君,這件事不怪郡主,是我以為,自己不配坐在郡主殿下身邊。”
顧昀瑞:“你現在是雙身子,絕對不能累到了,讓你坐你就座。”
靜寧郡主:“等等,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顧昀瑞皺眉,“你又要乾什麼?”
靜寧郡主冷笑,“我沒記錯的話,她隻是一個妾吧?一個妾室當著我這個正妻的麵,喊你夫君,還自稱我,怎麼,自己被貶妻為妾的事情,忘記了?”
蘇溪月被氣得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這是她最慪火的事情,畢竟自己原來才是阿瑞的妻啊!
顧昀瑞卻不太關注這些後宅的事情,他無語道:“不就是一個稱呼麼,你至於這樣上綱上線?”
靜寧郡主:“無規矩不成方圓,你這裡是侯府,如果不懂規矩,被外人知道了,到時候隻會笑話侯府。正好大嫂派人送來了一百條家規,蘇姨娘好好學學吧,回頭我得讓人考你。”
我沒打你,也沒罵你,讓你學學規矩,合情又合理。
顧昀瑞都挑不出來錯,他隻是有點意外,“大嫂真的製定了一百條家規?”
靜寧郡主點頭,“事無巨細,條理分明,樣樣都是對侯府好的,你也可以看看。”
顧昀瑞心中有點不是滋味,沒想到蘇清婉這樣厲害,所以轉過頭看向蘇溪月的時候,愈發感覺她無理取鬨了。
“你彆無理取鬨了,回頭去把規矩好好學一學。今天的請安也結束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山茶就是來點個卯的,心中還惦記著夢姐兒,她聽說自己可以離開後,立刻福了福身就走了。
倒是蘇溪月期期艾艾地拽了拽顧昀瑞的袖子,“夫……二少,你陪妾回去好麼?”
靜寧郡主咳了一聲,“夫君,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
顧昀瑞鬆開了蘇溪月的手,“你先回去,我待會再去看你。”
蘇溪月:“……”
妻妾在這一刻的地位區彆,淋漓儘致。
她失魂落魄地出去了,突然有一些茫然,怎麼自己懷孕了,卻依舊沒有被重視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這邊屋內隻剩下了靜寧郡主跟顧昀瑞,靜寧郡主也不急著說話,而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又嫌棄地放下。
顧昀瑞沒耐心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靜寧郡主抬起頭來,“顧昀瑞,我會幫你護著這個蘇姨娘,一直到她生下孩子來,但在那之前,我們分房睡。”
原來是這件事。
顧昀瑞語氣稍緩,“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你趕我,我也不會去找溪月。”
靜寧郡主:“反正你現在又不舉,一點用都沒有,我們分房也是為你好,你不用自取屈辱。”
顧昀瑞嘴角抽了抽,“郡主,不管如何,我已經是你夫君了,你口下留德。”
靜寧郡主:“我隻是關上門說說而已,已經夠給你麵子的了。你再惹我,我就去大庭廣眾下說。明明是你不行,分房睡對你正中下懷,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
顧昀瑞:“……”
他能說,這事關男子的麵子麼?
他可以不與她同房,但她成天把他不舉掛在嘴邊,實在是太侮辱他了!
再說了,自己那也沒有徹底廢了,還有恢複的可能,這郡主一口一個不舉,是男人都聽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