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的確是下作,但在後院之事中,卻屢試不爽。
好用就行!
何念秋親眼看著顧昀辭把那杯茶喝了下去後,這才得意地轉身,拉著女兒離開,她打算在行事之前,再叮囑女兒一番。
之前隻是想要趁著他們酒醉了動手,可男人如果醉了,怕是不會真的成事,可何念秋她們的計劃,本來也不是徹底成事,隻要到時候讓人撞見,兩人衣衫不整,到時候顧昀辭對瀟兒負責就行了。
她們沒有貪心到一步到位。
可誰能想到,顧昀辭竟然不喝酒呢?那就不要怪她們下那種藥了啊。
這邊屋子裡麵,李瀟兒害羞得臉頰通紅,她輕聲道:“雖然顧世子比不上七殿下,但他也年輕英俊,前途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可以膈應到蘇清婉,我的心情可真是好啊。”
何念秋微微蹙眉:“顧世子用了那藥,待會可能不懂憐香惜玉,而且娘還得去把人都給引來,到時候可能就要委屈你了。”
李瀟兒一臉信誓旦旦:“委屈也是暫時的,反正隻要過了這一關,等以後我們母女倆,肯定會在侯府越來越好的!”
她們真的會在侯府越來越好嗎?
何念秋一想到自己徹底不能嫁給忠勇侯做繼室了,心中多少對女兒有一些不喜了,可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已經沒了退路。
此時在屋子裡麵的顧昀辭,感覺自己渾身發熱,他本來一晚上都在警惕著這件事,所以在感覺有點不好的時候,看了看旁邊醉意熏熏的顧昀瑞。
他突然說:“阿瑞,我怎麼感覺你身上的外罩袍很眼熟呢?你是不是穿了我的?”
顧昀瑞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這人喝醉了後,想起來的都是不高興的事情。
他本來就生氣,顧昀辭搶走了自己的一切,如今聽到對方這樣說,頓時惱羞成怒道:“是你的?那就給你,你也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好不好?”
“我把我衣服給你。”顧昀辭利落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袍,丟給顧昀瑞。
這樣還不能讓他太安心,所以還趁著顧昀瑞起來穿衣裳的時候,跟他互換了座位。
身上一陣陣熱意襲來,顧昀辭用匕首劃破了肌膚,努力保持著最後一抹清醒跟理智。
不管如何,他都要為清婉守節,絕對不要讓任何女人碰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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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佛堂旁邊的花廳之中,顧雲若抽抽涕涕地哭著,“我的命怎麼會這樣不好,先是夫君要跟我和離,然後娘親竟然也生了病,口不能言了?”
馮氏為何口不能言,其實侯府的人都知道真相,但是眾人甚至包括忠勇侯在內,都認為這個真相,不必讓嫁出去的顧雲若知道。
馮氏對這個第一個孩子,也是心疼在意的,她連忙讓侍女拿出紙筆,在旁邊寫著:姑爺為什麼要跟你和離?
顧雲若頓了頓,隨後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怪夫君,他自從沒了差事後,公爹開始偏寵他的庶弟了,夫君也是心情不順,喝了酒後,難免會跟我爭吵。”
靜寧郡主坐在旁邊悠閒地嗑著瓜子,聽到後嗤笑一聲,“他心情不好就喝酒打你,然後你被打了,還為他說話?既然你如此善解人意,你還哭什麼哭?真沒出息啊。”
自古以來,大實話都最紮心。
此時顧雲若被靜寧郡主這一番實話,紮得透心涼,但又因為對方的身份高貴,她是半句話都不敢懟回去,最後嘴角動了半天,才喏喏道:“郡主你還年輕,不知道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偶爾紅臉在所難免。”
靜寧郡主:“紅臉是紅臉,吵架是吵架,但動手就不應該了。比如我跟顧昀瑞吵吵架,無可厚非,但他倘若敢對我動手,傷了我半根頭發,我立刻就把他給休了!”
顧雲若頓時被震驚住了,她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而馮氏則是眼神陰測測地看著靜寧郡主,心中對這個二兒媳的不喜,還在繼續攀升。
她家阿瑞那麼好,郡主憑什麼敢休他?
蘇清婉一直坐在旁邊,閒適淡定。她目光掃了過去,發現靜寧郡主手邊的盤子裡,放著的竟然是焦糖瓜子,應該是瓊枝專門給郡主帶著來的小零嘴。
靜寧郡主注意到了蘇清婉的目光,頓時把那對母女倆給丟在一邊,語氣雀躍地說道:“大嫂,你要不要嘗一嘗?這個是我讓人專門用紅糖熬炒的,又甜又香。”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碟焦糖瓜子推到了蘇清婉跟前。
蘇清婉笑了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看著這兩人竟然悠閒地嗑起瓜子來,顧雲若都震驚地忘記了哭,而旁邊的馮氏不能說話,就算是能說話,這兩個兒媳婦一個說不過,一個說不得,她被氣得嘴角一陣陣的抽搐。
如果不是不敢,她都想要讓這兩個兒媳婦直接滾出去!
馮氏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直接無視了她們,她轉過身安慰女兒……她又在紙上寫了一些關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