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溫柔道:“我膽子沒那麼小,我隻是突然很心疼你。那次密道的事情,他們是真的想要弄死你的。”
所以那傷,肯定嚴重極了。
當時顧昀辭回來的時候,兩人還沒有互通情誼,自然不會說這些隱秘的事情,可是現在能說了,那些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但顧昀辭經曆的事情,卻無法抹掉。
從小爹不親娘不愛,整個人幾乎活成了雙生兄弟的影子,後來親兄弟還要夥同彆人弄死自己,自己活著回來後,身份沒了,自己剛娶的夫人也沒了。
一滴淚落了下來,砸在了顧昀辭的手背上。
顧昀辭這才回過神兒來,他連忙坐起來把人攬入懷中,吻著她的額頭,“之前經曆的所有痛苦,都是為了兌換如今我們能夠相守的幸福,對我來說,還是我賺了呢。”
這人心態倒是好。
蘇清婉抬起頭,親上了他的唇。
夜色綿長,燭光在旖旎中搖曳,大海碗中的東西,慢慢變少……
這一晚上,有人過得無比愜意;但也有人過得無比漫長;有人醉得深沉,直接睡了過去;也有人徹夜坐在那,睜著雙眼,一直到天明。
天剛亮,就有管事婆婆去了芙蕖居,她們得了忠勇侯的命令,要盯著何念秋將李瀟兒給送到尼姑庵,絞了發後才回來。
何念秋一夜未睡,她也沒提出異議,畢竟昨天晚上,親眼看著女兒衣衫不整地從忠勇侯屋子裡麵出來後,她就對這個女兒徹底失望了。
對女兒的恨意,一瞬間超越了所有仇人。
忠勇侯是她這輩子的愛而不得,也是她如今這把年紀了唯一的退路啊。
女兒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
被關了一夜的李瀟兒驚醒過來,看到有人拉著她往外走,旁邊還放著包袱,頓時驚慌掙紮起來。
她哀求著看向何念秋,“娘,女兒錯了,女兒以後都不自作主張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能去出家,我不能啊。”
何念秋不為所動,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在求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的哀求沒有用處了後,李瀟兒破罐子破摔,她大罵道:“何念秋,你簡直狼心狗肺,你女兒都要被逼去做尼姑了,你竟然如此無動於衷!你不就是恨我去了侯爺的房間麼,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輕漂亮而已,擔心侯爺嘗過了我的味道,徹底不要你這個人老珠黃的賤……”
“啪!”何念秋用儘了全力,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去,隨後冷聲道:“來人,把她的嘴巴堵住,這一路上不用給她吃的跟喝的!”
這對母女倆是徹底撕破臉反目成仇了。
她們的離開,沒有驚動侯府任何人,或者說無人在意,畢竟這件事是她們母女倆咎由自取。
本來李瀟兒已經成了忠勇侯的義女,雖然不能嫁進高門大戶,勳貴望族,但是一些普通的官宦世家,還是嫁得進去做正妻的。
那些人本就想要跟侯府做姻親,又敬畏忠勇侯,所以以後也會對李瀟兒好極了。
隻要侯府不倒,李瀟兒又安分守己的話,她本可以過順遂一生。
要不怎麼說,有的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多行不義必自斃,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因為大戰在即,所以忠勇侯一早就等著顧昀辭一起去上朝了,顧昀辭本想跟自己夫人多膩歪一會兒都不行,一想到昨天親爹遇到的事情,暫且同情他,跟著他一起去上朝去了。
不過上了馬車後,顧昀辭發現顧昀瑞不在,他疑惑不解,“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難道還在跟鄭駿抱著睡覺?”
還彆說,顧雲若這個長姐,從小就對顧昀瑞這個弟弟更好一些,你看,長大後,她的夫君也跟顧昀瑞‘更好一些’。
忠勇侯額角抽了抽,實在是不想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他沉聲道:“不用管他。”
顧昀辭:“是。”
他之前以為爹更喜歡顧昀瑞,後來發生了兩人互換的事情後,爹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對他如此好。
他終於悟了。
爹隻喜歡的是爭氣的,那個能夠給侯府帶來榮耀的兒子。
知道真相後的顧昀辭並不傷心,也不認為爹這樣不近人情,因為對他來說,這是自己努力就能夠得到的關注跟在乎……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在主院廂房中的顧昀瑞才緩緩醒來,他昨天本來喝得就多,後來還跟鄭駿打起來,對方不講武德竟然打他的頭,他當然也回敬了幾拳頭,再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是醉死過去,還是被打暈了。
結果一腳醒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鄭駿,竟然噘著嘴要親他,口中還含含糊糊地說道:
“嬌兒,你今天怎麼這麼臭,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洗澡啊?不管了,快點讓我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