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錠磨得吱呀響時,忽然想起家裡書房那塊端硯。要是應了林家的親事,此刻該在錦繡堆裡聞熏香,而不是蹭滿手墨臭。
毛筆突然狠狠戳進紙裡。林家小子摟著女人喂酒的醃臢模樣浮現在眼前,惡心得我摔了筆——嫁那種貨色?還不如現在就把我埋進寒鬆峰的雪堆裡!
最後一筆落下時,《清靜經》的墨跡在燈下泛著濕潤的光。我揉著發酸的手腕望向窗外——沒有撲翅聲,沒有猩紅的眼珠,隻有雪落鬆枝的細碎輕響。
貪吃蛇盤在暖石上打盹,鱗片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或許俞老頭子真把烏鴉的事報了掌門,又或許護山大陣悄無聲息地篩掉了那些臟東西。
吹熄油燈時,貪吃蛇迷迷糊糊蹭到我枕邊,冰涼的鱗片貼著臉頰。這一夜黑甜無夢,直到晨鐘敲醒時,袖口還留著皂角的清苦氣。
陳世安院裡積雪掃得溜光。見我來了,他興衝衝指揮侍從抬出整箱碧玉箭,擺上一個玄鐵雙耳貫壺:“快教教我!上回你說要教投壺的!”
我掂起一支箭甩手擲出——“哐當”正中壺心。在他拍馬屁前搶先開口:“最近......可再見著那種烏鴉?”
“烏鴉?”他茫然眨眼,突然神秘兮兮拽住我袖口,“我門上貼了淩霄峰執事那兒求來的驅魔符,妖邪近不得身!”說著露出得意表情,“一張五十靈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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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吃蛇突然從我袖口竄出,一尾巴掃翻投壺。
我拎起貪吃蛇的後頸把它甩到暖石上,這小混蛋居然用尾巴卷走一支箭矢當磨牙棒。
重新擺正被撞歪的雙耳貫壺時,突然想起陳世安門上那張驅魔符——若真是妖魔不得近身,這天天在我袖子裡鑽的小東西,難不成真是條普通菜花蛇?
“手腕沉下去,”我扶著陳世安的胳膊示範,“又不是擲骰子,抖什麼抖?”他第三投終於中了壺耳,高興得差點把扇子扔進去。
“以前沒玩過?”我撿起一根被他踩變形的箭矢。
“舍弟舍妹常玩,”他訕訕撓頭,“那陣子我光泡在賭坊搖骰子了......”話音未落,貪吃蛇突然把啃斷的箭杆“啪”地吐到他靴麵上。
我盯著那根裂成兩段的箭矢,正盤算著該賠多少靈石,陳世安卻渾不在意地踢開,折扇“唰”地指向天際:“當年我在賭坊——”
他眉飛色舞地說起如何用灌鉛骰子通殺全場,又如何在牌九局裡用鏡片反光看牌,手指翻飛間竟帶出幾分江湖氣。
“......最後那賭棍掀桌時,我早跟著人群溜走了。”他大笑著一拍石桌,震得壺中箭矢簌簌作響。
我捏著新箭的手指突然僵住。這些下九流的手段,豈是尋常世家子弟需要沾染的?
貪吃蛇突然自我袖中竄出,金色鱗片根根倒豎,衝著陳世安發出威脅的"嘶嘶"聲——像是嗅見了什麼醃臢東西。
柳暗香:能遊到旁人榻上來?)
白重九內心:完了,死嘴快解釋啊!!算了,不管怎麼樣先跪一個,我態度這麼真誠,總不會真的讓我受傷,或者死了的吧!)
白重九噗通一聲跪下。)
柳暗香:……)
柳暗香:這人是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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