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惦記著長槍,又去了鍛造坊。
一進門,那股熟悉的熱浪和叮當聲撲麵而來。我找到那位主事的師兄,他正對著一個燒得通紅的爐子皺眉,額頭上全是汗珠。
“師兄!”我湊上前,“我那把劍鍛得怎麼樣了?”
主事師兄頭也沒抬,沒好氣地回道:“催什麼催!那青礦古怪得很,用尋常地火根本燒不動,還得請長老出手用真火慢慢煆,且等著吧!”
我“哦”了一聲,倒也不意外,又問道:“那我的長槍呢?上麵的裝飾弄好了嗎?”
聽到這個,主事師兄臉色稍霽,轉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杆長槍,正是我的那杆。
隻見槍纓底座處,巧妙地鑲嵌上了那塊暗紅色的石頭。
石頭被打磨得光滑潤澤,顏色深邃如血,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流動著暗火,與銀亮的槍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顯得格外醒目奪人。
“嘿!真好看!”我眼睛一亮,忍不住伸手接過,順手就挽了個槍花,沉重的槍身帶起風聲,嚇得主事師兄連忙後退兩步。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小心點!這兒地方窄,彆把我這掀了!”師兄一臉無奈地喊道。
我嘿嘿一笑,及時收住勢,愛不釋手地摸著那塊紅寶石:“師兄手藝真好!對了,這塊石頭,打磨完之後還有沒有剩下的邊角料?”
主事師兄看了我一眼,似乎猜到我又要搞什麼名堂,但還是點了點頭:“倒是剩了點碎料,你且等等。”
他轉身在一個材料櫃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我,“喏,就這些了,你要就拿去。”
我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幾顆大小不一的暗紅色碎石,我連忙道謝:“多謝師兄!”
揣好這些邊角料,我又耍了兩下長槍,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鍛造坊。
趁著下山禁令尚未重啟,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從我腦子裡冒了出來——既然我的劍還沒鍛好,那我禦槍飛行也不是不行。
說乾就乾!興衝衝地出了山門,尋了一處僻靜無人的開闊地。
我將長槍平舉於身前,小心翼翼地將靈力灌注其中。沉重的槍身微微一顫,發出低沉的嗡鳴,隨即晃晃悠悠地懸浮了起來,離地約半尺。
“成了!”我心中一喜,深吸一口氣,足尖輕輕一點,縱身躍上了槍身!
腳底踏上槍杆,感覺與踩在寬闊的劍身上截然不同,不僅狹窄,且圓溜溜的極難把握平衡。
我搖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除了有點不穩……好像……也沒什麼不行的?”我自言自語道。
適應了片刻後,我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嘗試著操控長槍向前飛行。
看著腳下飛速掠過的山林景色。禦劍飛行固然瀟灑,但這禦槍……也彆有一番風味嘛!
玩心大起之下,我辨認了一下方向,操控著長槍,朝著離宗門最近的那座城池飛了過去。
我在那熱鬨的城池裡逛了一大圈,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和吃食買了一大堆,全都塞進了儲物袋裡。
可逛著逛著,那股興奮勁兒就慢慢淡了,想起柳暗香那拒人千裡的態度,頓時覺得這些東西怕是暫時都送不出手,不由得有些泄氣。
我漫無目的地在集市上溜達,目光掃過兩旁琳琅滿目的攤位,忽然被一個攤位吸引住了。
攤主是一位頭發花白,麵容慈祥的大娘,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用彩色絲線編織而成的精美飾品,還有各種複雜的結飾。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攤前,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用紅金兩色絲線編織,結構繁複精巧的結飾上。隻覺得它樣式彆致,好看又結實。
我指著那個結問:“大娘,這個結……是怎麼編的?”
那大娘抬頭一看我是個年輕姑娘,又盯著那象征姻緣好合的同心盤長結,頓時露出了然又熱情的笑容,連忙將那個飾品取下來就往我手裡塞:
“哎喲,姑娘好眼光!這結寓意最是吉祥美滿!是想買了送給心上人吧?大娘給你算便宜點!”
我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大娘,我不是要買這個成品。我是想……學了怎麼編,然後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