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著鼻尖訕笑:“師姐,我是不是特彆能惹麻煩?”
她拂去肩頭落花,眼底似有清泉流過:“無妨。”
日光將她遞來的果子鍍上金邊。
“你隻管往前。”
我望著她遞來的果子怔怔出神。
師姐,我究竟……
那夢魘的情景在我眼前閃過。
猩紅絲線勒入骨髓的痛楚,她絕望的哭泣,還有我那句鬼魅般的承諾。
所有疑問在喉間滾了又滾,最終仍沉入心底。
我接過那顆青翠的野果,指尖擦過她微涼的皮膚。
“知道啦,師姐。”
甜澀的汁水在齒間漫開,像極此刻說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我們在距那破廟最近的村落停駐,向樹蔭下一位納涼的老嫗打聽。
“那廟啊…”
婆子搖著蒲扇,眼尾皺紋裡藏著一絲恐懼,“早年山腳下有個頂熱鬨的莊子,香火旺得百裡外都瞧得見青煙。”
她壓低聲線,像怕驚動什麼:“供的是位什麼上神,傳說曾救蒼生於水火。求子的得子,求財的得財,靈驗得很。”
“可後來…”蒲扇驟然停頓,“凡是心願得償的人家,不出三月必出怪事——不是牲口暴斃,就是親人癲狂。”
“那莊子漸漸成了鬼村,咱們這兒也立了規矩,誰敢去拜就打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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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我衣袖:“前年有兩個後生偏不信邪,偷跑去許願…”渾濁的瞳孔猛地收縮,“連屍首都沒找回來。”
“老婦人…”
我低頭凝視她枯柴般的手指,“您該淨手了。”
老嫗:……
她觸電般縮回手,在衣襟上反複擦拭:“你這娃娃好不識趣!老婆子講得口乾舌燥,倒嫌我手臟?”
忽又眯眼湊近我們:“看你們這打扮…莫非要去那鬼廟?”
不待回答,她已抓起掃帚趕人:“快走快走!彆把晦氣帶回我們村!”
我笑嘻嘻地閃過掃帚,將幾枚銀錢塞進她掌心:“婆婆拿去買皂角,記得挑帶香味的——”
那老嫗接過,渾濁的眼睛瞬間亮如星子,道謝都帶著顫音,攥緊錢鈔一溜煙往家跑。
“為何予她銀錢?”
柳暗香凝望著老婦遠去的背影。
“感覺有用。”我正色道,指尖輕點太陽穴,“這是女人的第一直覺,師姐能領會麼?”
柳暗香搖頭,發間玉簪流蘇輕晃。
“走走走,先找地方歇腳。”
我拽著她袖口鑽進路邊茶棚,揚手喚道,“老板娘,沏壺最好的茶,再加碟桂花糕!”
粗陶茶碗端上時,我忽然湊近柳暗香耳畔:
“那婆婆指甲縫裡藏著廟宇的香灰——她三日內必去過那破廟。”
“況且你看那孩子…”我壓低聲音示意。
柳暗香轉頭望去,隻見個七八歲的男娃躲在槐樹後偷窺,被發現後竟不躲閃,反而噔噔跑近:
“你們要去神廟對不對?”
“你識得路?”我挑眉。
“當然!”他踮腳夠著桌沿,臟兮兮的小臉滿是得意。
老板娘端茶時瞥了男娃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沉默著擦桌離去。
我將未動過的茶推到他麵前:“帶路可好?”
他看都不看陶碗,直接伸出十根手指:“得這個數!”
陽光照見他指甲縫裡暗紅的泥,與老嫗手上的香灰如出一轍。
白重九:十文?)
小男娃搖頭。)
白重九:十錢?)
小男娃繼續搖頭。)
白重九:十兩?!!)
小男娃再次搖頭。)
白重九擼起袖子,舉起拳頭。)
白重九:好啊,你這娃娃,從小就要學奸商是不是?)
小男娃:不……不是,是……是我不識數,十……十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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