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乳娘身上也背著幾個空水囊,本來是想扮成一起來打水的,夾在人群中。
“你們看什麼看,又不是我家小姐做的,是那婆子自己惡毒。”柳如寧的乳母高叫道。
她心想林錦初說能救解蛇毒,騙鬼呢,那婆子很快就要死了,要是馬上就死了,那就死無對證,她和小姐才不會認。
但如果林錦初非要把這個罪名栽到小姐身上,那還不如趁那婆子臨死前將罪名栽到她的身上,反正蛇確實是她背來的,也是她放出的,不算是冤枉她。
倒在地上的婆子眼神絕望,但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啊,她這樣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她是家生子,她的夫君和兒子的賣身契都在柳夫人手中,他們要背一世的惡名,被發賣,被打死都極有可能。
“林姑娘真能救老奴嗎?”她微微抬頭看向林錦初問道,聲音很虛弱。
林錦初看向她,肯定地朝她點點頭,“要快點說,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這是劇毒的蛇,有多毒你們應該最清楚。”
她這話一出,眾人大驚,齊齊看向柳如寧。
“看我家小姐乾啥,又不是我家小姐做的,就是有人做的,也是那毒婦做的。”
柳如寧身邊的乳娘高聲對那些村民叫道,然後她轉過頭又看向地上那婆子說道:“武氏,你就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會好好安排的,畢竟你我共事一場,當年我們可是同一批入柳家的。”
地上的婆子流下一行清淚,她閉上眼,不敢再說話。
“你覺得你死了,你的家人能得善終嗎?”林錦初見她不打算治了,那婆子剛才的話就是拿這位武氏的家人來威脅她的。
武氏還是閉著眼沒有開口,她死和不死都沒有好下場。
“你的家人可是在隊伍裡?”林錦初問出這話時,忽然想到柳家的府丁幾乎死光了,如果在京城柳家就難辦了。
“在的,他們是車夫。”那婆子終於還是開口了。
“我會想辦法救他們,隻要你說實話。”林錦初說道,這一路上她也有些了解柳大人和柳夫人,柳大人還算是個清明的好官,要不然常家人當初救下她和她爹,弟弟後,也不會再出手救柳縣令一家。
“此話當真?”武氏本來已打算放棄的心頓時一震,連聲音都大了起來。
“自然,本小姐說話算話,當然我說的是儘力。”林錦初說道,她心裡還是很有把握的,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很多,出來找水的人有三百多,分了一半去了另一條路,他們現在大概還有一百五十多人。
“我說,我說,我們小姐想用毒蛇咬死林姑娘你和你身邊這位公子,她說你們二人是她的仇人。”婆子說完閉上眼睛,她知道無論是生是死,他們一家都難善終。
要不就是背負殺人的惡名,要不就背負背主的名聲,哪條路都不好走,她隻能賭一把,賭柳縣令為了名聲不會殺她,也不會連累家人。
她知道柳家人是很看重麵子的,一路上這麼多流民,此事一旦傳開,柳家人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最多把他們一家送到莊子上。
但等此事平息後,他們一家還是不會有好下場,可如果錦初小姐肯出手救他們一家那就不同了。
可一個十歲的孩子真有這個能耐救下他們一家嗎?
眾人一片嘩然,林錦初往婆子嘴裡塞了一顆黑色的果子,剛才小蒼梧已經說了,那果子能解此毒,因為有小蒼梧的承諾,她這才敢開口救婆子。
“這柳小姐心也太毒了。”
“就是,上次把錦初丫頭的弟弟推到韃子軍麵前,差點就給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