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澈深深地覺得嚴貴妃和三皇子太過狠毒,這樣的人怎麼能做東夏國的皇帝呢?
林錦初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傅言澈:“傅少將軍,他和我娘長得一樣,他應該是我娘的親弟弟,也是我和文澤的親舅舅,我可不可以給他下個毒,讓他先留在我們身邊,等弄清楚了真相,如果他真是惡人,我親自殺了他。
但如果……”
傅言澈沒等她說完便說道:“你看著處理吧,隻要彆傷到你們。”
“不會的,肯定不會傷到我們。”林錦初說完便往秦風嘴裡倒了一些藥粉,藥粉進了口不一會兒,秦風便軟塌塌地躺在地上,嘴裡還在念著:“姐姐秦霜,爹,娘,是那嚴家,對嚴家害了我們。”
傅言澈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十二年前有一件舊案,秦國公府一夜之間被人滅門,相傳死的人裡麵少了一兒一女,但也有人說一個都不少,全死光了。”
常廷也點了點頭,那時候他們也中了毒,又打了敗仗,被貶為庶民,族人也翻臉無情,不僅把他們一家趕出去,還除了族,那時候他們一家人心灰意冷,躲到偏僻的西山村。
但秦國公府的事他也聽說了,至今沒有人知道秦國公府到底是什麼原因被人滅門。
沒想到還真是一兒一女都被人救了,女兒被林知遠以五兩銀子買了下來,生下了林錦初和林文澤,兒子卻在嚴貴妃和三皇子手裡成了殺人機器,看秦風現在的樣子,以及他嘴裡吐出的那幾個字,秦家很可能是被嚴家所滅。
如果真是嚴家派人滅了秦國公府,那他們的目的何在,總不能隻是為了秦風給他們當殺手吧?
林知遠扶著秦風坐了起來,此時的秦風茫然地看向大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像個小孩子一樣,很難和剛才那個武功高強的秦風聯係起來。
但林錦初卻猜測,秦風應該是喝了梧桐葉水起了作用,隻是喝一次兩次恐怕解不了他的毒,等明日再喝一次看看。
畢竟這毒已經在他體內十多年了,而且林錦初猜測,這種毒很可能每年都要喝,所以他現在才會有些癡傻。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地上的屍體埋了,數了一下死士共有八十五人之多,加上林知書八十六人。
這一戰無一人傷亡,而來的敵人卻一個都沒有跑掉,當然,除了秦風,這是大家最想要的結果。
村民中壯年男子幾乎人手一至兩樣武器,有的是韃子軍的長槍,會打獵的拿了韃子軍的弓箭,也有從土匪手中搶來的斧頭,長矛,大刀,這些黑衣人的劍,大家反而都不會用,林錦初悄悄地把多餘的劍收進空間。
傅言澈從黑衣人腰間用力扯下一塊黑色的牌子,牌子有個小巧的嚴字,秦風身上的是金色的嚴字,表示這個人是首領,其他人是白色的嚴字。
果然是嚴家人培養的死士,據說嚴家人總共培養了兩百來個死士,其中一些在之前和傅言澈的搏鬥中已死了幾十個,當然跟著傅言澈的暗衛也死了不少,太子第一批派來的一百多人也幾乎死光了。
他們還真舍得,把這麼多死士花在他一個人身上。
傅言澈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隻想他死,卻完全不顧現在韃子軍正在攻陷北境,他們逼他屈服,逼鎮北軍歸順,卻不知道這樣的人如何值得鎮北軍死心塌地聽從。
見她爹正在照顧秦風,林錦初走向烏騅,烏騅親熱地舔了舔她的手,常家人也圍了上來,烏騅也親熱地拱了拱常從錚和常廷。
隻有傅言澈遠遠地站著,烏騅朝傅言澈慢慢地走過去。
“少將軍,這是烏騅,是十五年前,你父親傅毅大將軍給我的,烏騅很有靈性,當時你才一歲多,他還記得你。”常廷朝傅言澈喊道。
傅言澈伸出手,烏騅走過來,溫順地將腦袋貼著他的手,還舔了舔他的手。
“你就是我爹心心念念的烏騅嗎?真是好馬。”傅言澈本就是愛馬之人,他心愛的閃電馬為了護著他,引開了追兵,至今生死未卜。
大概已經沒了,要不然以閃電的個性,早就來找他了。
見傅言澈滿眼的憂傷,林錦初想著當時傅言澈受重傷後一個人,想必他的坐騎已遭不惻,於是看向常廷,沒想到常廷朝她點了點頭,似乎是讀懂了她的意思。
常廷對傅言澈說道:“這烏騅也是幸運,你父親當年送給了我,我又送給了錦初,沒想到我們三個人卻在這裡相遇了。”
林錦初看向烏騅,很是不舍,但她明白,這烏騅隻有送給傅言澈才能發揮他的最大的作用,困在空間裡麵,就失去了烏騅來人間曆練的意義。
也許烏騅跟過許多如項羽一樣的英雄,它骨子裡早就烙下了英雄的情結,而傅言澈才是最適合它的主人。
她走上前,摸了摸烏騅的腦袋,輕輕摸挲著它長角的地方,現在的烏騅隻是一匹好馬,但實際上的烏騅卻是神界飛馬。
她輕聲對傅言澈說道:“烏騅很有靈性,你看這幾十匹馬都是它召喚來的,你說話它能聽得懂,能日行千裡,你要是著急回京,就騎著它去吧,你們一人兩騎,很快就能到京城。”
她說著看向不遠處的齊三郎和她爹,又說道:“隻有你能救東夏國,你若是離開了,我們會找一人扮成你的樣子留在隊伍裡。”
她說著又指了指如孩童般的秦風,“諾,秦風舅舅和你體型差不多,他就是最好的人選,有他在,我們不會有危險的。”
傅言澈震驚地瞪大眼睛,他沒想到林錦初會說這些話,把烏騅送給他,而且還把所有的馬都給他們。
她說什麼,找個人扮成他,她可知道這樣會有多大的風險,太子手下的人還在找他,肯定也收到消息,知道他混在流民的隊伍裡,萬一找到這支隊伍,他們這些人分分鐘會死的。
隻是那人是秦風的話……
想到這裡他說道:“秦風的武功深不可測,秦國公的武功自從一統,這是秦家祖上留下來的秘笈,嚴家很有可能因為這本秘笈而殺了秦家一門。
有他在,定能保你們平安,隻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他說著,又擔心地朝秦風看了一眼,這還是那個秦風嗎?
要不是親眼看著他變成這樣,傅言澈根本不相信這就是那個和他比肩的殺手秦風。
“彆擔心,有我在,秦風舅舅肯定會沒事的。”林錦初拍著胸脯保證道。
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傅言澈,她內心崇拜英雄,敬畏這些為國常年守在邊關的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