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扶的扶,抬的抬,把傷者安置好,由那老者和幾個年輕男女一起給那些人上了藥,又包紮好。
旁邊還有兩個人傷口被撕咬開一大片肉,但傷口雖大,卻沒有被狼咬下來。
林錦初見他們也是和其他傷口一樣隻是塗了草藥就要包紮,她連忙上前阻止。
“老伯,這種傷口要用針線縫合才行,否則容易反複感染,傷口不容易好。”她提醒道,在現代就算切掉個痣都要縫合,何況這麼大的傷口。
“感染是什麼意思?傷口還可以縫合嗎?”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好奇地問道,在他看來,這麼大的傷口在如今高溫環境下,能救活的可能性並不高,他們也隻是儘人事,聽天命。
傷口創麵太大,容易腐爛,而且現在也隻是暫時止血了,傷者除了躺著,不能動,稍一動彈,傷口又會裂開。
常家人也在一邊看著,他們聽到縫合傷口也覺得好奇。
那老者也看向林錦初,他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還懂醫術,縫合術,古書裡雖沒有記載過,但他師父曾提到過,隻不過一直沒試過。
如今被這小丫頭再提起,仿佛冥冥之中師父曾教導過的話又浮現在他眼前。
“小鐘炎,我們藥王穀不參與任何政治爭鬥,眾生平等,醫者仁心,濟世救人,哪怕見到小動物也不能見死不救。”
“鐘炎啊,為師曾聽說過一種縫合術,說是掌握了這種縫合術外傷能好得快很多,可惜為師一生遊曆查訪,終是不能理解縫合術的精髓。
他日有朝一日,若你遇到這樣一個懂得縫合術的人,一定要和此人做朋友,或者收為徒弟,光大我藥王穀的門楣,將醫術發揚光大。”
鐘炎一想到師父就感慨萬千,他看向林錦初的眼神更加柔和。
他站了起來,朝林錦初作了一揖,“還請小友不吝賜教,說實話他二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到現在未曾蘇醒,我們也隻能儘力而為。”
林錦初拿出泡過梧桐葉水的針和線,幫那二人縫合傷口,她以前在鄉下幫姥姥縫過衣服,自己小時候還經常學著電視上那些時裝用舊布縫過衣服和裙子,雖然沒有穿出來,但她是真心喜歡服裝,隻可惜填報誌願時,還是選擇了熱門的計算機專業。
縫合傷口她還還是第一次,這些針線之所以用梧桐葉水泡過,是怕萬一有人受傷,畢竟他們這個隊伍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戰鬥,難免會有傷者,所以一直備著呢。
這一次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鐘炎和一眾弟子見她手腳麻利地穿針引線,就像縫布一樣,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林錦初邊縫合邊說:“這線七天後傷口愈合好就可以拆了,我們也可以用處理好的羊腸線,這樣就不用拆線,羊腸線直接與傷口溶合在一起了。
這樣處理傷口外露的麵積變小了,容易止血,更不會反複裂開,隻需要上了藥包紮好,每日換藥包紮,幾天後傷口就會愈合,十來天後就能完全好,當然如果不想留疤,可以過幾天塗點去疤痕的藥就行。”
“原來是這樣。”鐘炎這才明白師父心心念念的縫合術是這麼一回事。
“不知道小友從何處習得這縫合術?”鐘炎好奇地問道,一般來說這樣高明的醫術誰都不願意外傳的,可這小姑娘卻把這門技術毫無保留地教給所有人,包括那些逃荒的村民在圍在外麵眼都不眨地看著。
這樣的格局和胸懷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齊三郎馬上就自豪地代替林錦初答道:“老師傅,錦初丫頭以前在京城長大的,肯定是跟京城的大夫學的。”
林錦初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藥王穀的人都不會縫合傷口,那大概率京城的醫者也不會。
於是她硬著頭皮點點頭,又繼續說道:“也不算是京城的大夫,是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一個外地來京遊曆的大夫,可能是投緣,他將這一縫合術教給了我,但我並不太懂醫術,也就學了點皮毛。”
村民們哇的一聲驚呼。
有人說道:“錦初丫頭果然有大造化,這樣的高人都能遇到。”
“錦初丫頭就像小仙女一樣是來救我們的。”
“我也覺得,錦初丫頭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她才多大,懂的可真多。”
“就連那什麼烏騅馬都聽她的話,我要是上前想摸一下那馬,凶的很,根本近不了身。”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林錦初心裡暖暖的,自己付出多少不要緊,但付出要值得,遇到像西山村那些人,不管怎麼對他們好,那些人還是會踩你,背後說三道四,冷不防地在你背後插一刀。
而這些人卻在用行動治愈她在西山村那裡受的傷。
“不知道錦初丫頭可有興趣加入我藥王穀?”鐘炎很想說收林錦初為徒弟,她現在年紀小,大概也沒學更多的醫術,剛才上藥時,她連上的什麼藥是不知道,如一張白紙一樣。
但她教的縫合術卻是一絕,令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悟。
可鐘炎不敢開口,怕嚇著人家小孩,隻能邀請她加入藥王穀。
“什麼?你們是藥王穀的人?”齊三郎聽到鐘炎的話,驚得大叫一聲,嚇得旁邊的人拍了他一下,“你聲音小一點,彆嚇著人家老大夫。”
“這是我們的穀主,姓鐘,你們他叫鐘穀主就成,我們跟著穀主出來,一路上都是病人和屍體,太慘了。”
“是啊,我們帶來的藥全都用沒了,隻能天天在山上采藥,沒想到遇到了狼群,幸好狼群沒有跟到這裡來。”
林錦初一聽,果然是藥王穀的人,書中原主是藥王穀穀主的徒弟,沒想到到她這兒還是沒能逃過當徒弟的命運。
藥王穀的人風評極好,深受東夏國百姓的愛護和尊重,他們看病不管什麼人,貧窮的百姓可以分文不收,京中貴人也可以看一次千兩銀子,而且他們不會加入任何政治幫派。
咦,不對,書中原主可是三皇子的皇後,那豈不就是三皇子那一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