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村的很多人跟著起哄,他們知道林知財從胖媒婆那裡鬼鬼祟祟離開,然後林老頭就出事了,林知財這樣做肯定沒啥好事,但有人欺負林知遠,他們也樂得幫忙。
這就是所謂的嫌你窮,怕你富,欺你弱,妒你強,恨你有,笑你無嘛,林知遠一家被趕出去過得落魄反而有人會幫,現在不止被趕出林家,還脫離了西山村,但人家不僅沒有落魄,反而一家過得越來越好。
瞧瞧人家吃的什麼,冒著熱氣的大白饅頭,那水囊裡的水任喝,而他們呢,吃著放了十幾天的乾糧,不僅有餿味,還硬得像塊石頭。
他們怎麼配過這麼好的生活?
憑啥林知遠離開他們村子後,反而越過越好了,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的,而林知遠一家個個紅光滿麵。
看那饅頭好像還是軟膨膨的,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對啊,知遠,你雖是養子,但也是有生叔養大的,養了三十多年,生恩不及養恩,照顧一下老頭子也是應該的。”
“就是,知遠哥,照我說,你應該將糧食和水分一些給林家,咱們東夏國孝字第一,不孝可是大罪,這要是林家去告官,一告一個準。“
村長也走了過來說道:“知遠,你就去看一眼,說不定就是最後一眼了,儘人事,聽天命,把錦初丫頭和文澤也帶過去,咱們能遇到一起也是緣分,就去看看吧,老咯,看一眼少一眼,做人不能失了道義。”
他看似苦口婆心,但林錦初現在已不信任他了,這就是所謂的道德綁架吧。
林錦初想看看他們又在搞什麼花樣,西山村的這幾個人,她真想一次滅了,省得他們過幾天就到她跟前蹦噠。
林知遠被眾人說道有些動搖,生恩不及養恩,又聽說林老頭可能隻是最後一眼,這句話擊中他的心房,他想去看看。
他看向林錦初,見林錦初朝他點點頭,就連齊三郎和常從錚也走了過來。
“我們隨你一起去,知遠叔。”常從錚說道。
“不用,你們看好隊伍裡的糧食和水,防止有人趁亂作惡,常大哥,我和我爹去看看,文澤就交給你了,還有我們的糧食看好,彆被彆有用心的人偷了。
林錦初說著看走得很近的幾個西山村的人,他們被這麼一說,朝後麵退了幾步,人家本就抱著這個目的來的,林家越亂越好,他們可以趁亂把林錦初一家的吃食和水都偷了。
大家都知道林知財肯定沒什麼好事,林家和林錦初一家已經成仇,林知書還帶著那些黑衣人去殺林錦初,不知道為什麼林錦初到現在還好好的,不但沒死成,林知書到現在也沒回來。
大家有很多猜測,但都沒有說出來,於是想趁亂偷點糧食和水,反正偷回去馬上就吃了,林錦初找來死不承認就行。
沒想到這丫頭越來越精明,竟讓常從錚守著,常家人守著,他們可不敢亂動,於是幾個人訕訕地離開了,臨走前還怨毒地看了林錦初一眼。
“怎麼,你們幾個不會真想偷我家糧食和水吧,你們忘記了,韃子軍我都親手殺過,土匪我也殺死幾個,你們都親眼見過的,這麼快不記得了嗎?”
“還有我爹,我爹殺了五六個韃子軍呢,你們不會覺得我們現在還是軟弱可欺的吧?”
那幾個人默默地低著頭一聲不吭,他們知道林錦初厲害,但他們也知道林知遠心軟,水直接喝個飽,饅頭拿了直接吃,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吃都吃了,你總不能因為我吃了你家饅頭就殺了我吧?
“我隻對西山村的人說最後一次,誰要是欺負我爹,我弟弟,或是想偷我家的東西,我林錦初第一個不答應,你們要是想試就儘管試試,我的刀和箭可不認人。”
她說完取下身上的弓箭,背在身上弓箭和箭筒是她爹將從韃子那裡撿來的弓箭稍稍作了一些改動,敵人到來的時候,連弩是好用,但箭頭有限,她又不會用長槍,大刀。
她在現代練過一段時間騎馬和射箭,空間的靈氣作用下,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再加上這段時間總是用連弩殺敵,軍用的弓箭她也能拉滿弓。
她搭上箭,拉開弓對著那幾個人:“怎麼樣?要不要試試一箭穿心的滋味,這可是韃子軍那裡的弓箭,就算是我射死你,衙門也隻會以為是韃子軍射的。”
她說著,又把箭對準旁人,“我要是殺了他們,你們不會向官府告密吧?”
旁邊的人嚇得直哆嗦,就怕她手抖,那箭就射向自己。
“不會的,我們不會說,錦初,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不敢再起壞心了,也不會再想拿你家的東西了,實在是娃餓得慌,再餓下去就死了。”
一個婦人乾脆演起了苦情戲,想讓林錦初心軟,可以給她幾個饅頭。
林錦初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們在表演,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
“錦初,我們不會說的,你放心。”有人向林錦初表忠心,隊伍裡的這兩百多人不就是因為忠心林錦初,所以現在有糧食吃,有水喝,早知道他們當初也學著狗剩一家,跟在林錦初身邊就好了。
林知財站在一旁被林錦初這番操作驚住,他有些犯怵,直覺這一次不僅怕是討不到好,還要倒黴。
林錦初這丫頭邪門得很,自從她回到村子裡,林知遠從林家斷親後,林家一日不如一日,隻要算計林知遠,林家必倒黴。
這才多長時間,林家成年人幾乎都死光了,現在隻剩下他林知財一個人。
可事已至此,硬著頭皮也要做,徐老爺他同樣得罪不起。
就連村長都屈服於徐老爺,彆提他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平民。
“二哥,錦初,文澤,你們就快點去看看老頭子吧。”他催促道,平白唱了這一出大戲,戲台子搭起來了,總要唱下去。
徐老爺冷森森地看向這裡,林錦初眼中的寒光他是看到的,但他見慣了溫順軟弱的女子,早就看膩了。
而性子這樣野,又長得這麼鮮活好看的小姑娘,他很久沒見過了。
徐老爺看了看胖媒婆,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