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跟過來的麻雀卻進不了空間,隻有原來就在空間裡的小動物依然可以跟著進來。
“小蒼梧,這是什麼原因,以前什麼動物都可以進空間,怎麼現在隻能是原來跟進來的小動物可以進來,彆的卻進不來了。”林錦初十分不解。
小蒼梧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猜應該是空間靈氣的原因,第一批跟著進來的,那時候空間沒有什麼靈氣,所以它們能輕易進來,後來吸收了足夠的空間靈氣,他們已是空間的一員,已然不是凡間的動物,而外麵那些卻還是凡物,我覺得它們應該是被空間靈氣彈出去的。”
林錦初覺得有道理,隻能這樣解釋了。
等林錦初再次回到山洞時,發現宋大人已經醒過來,他坐在地上,臉上腐爛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
淩風一見林錦初連忙迎上來,他對用這個葉子敷臉後馬上結痂的體驗感覺既神奇又很恐怖,難道這小丫頭真是仙女變的,要不然凡間哪有這樣的神藥,能瞬間見效。
剛醒來的宋大人看到淩風領著一個小姑娘進來,陽光灑在小女孩身上,仿佛有一層金光附體似的,他愣住了。
淩平在一旁介紹道:“大人,這就是救了我們三個人的小恩人。”
林錦初上前朝宋大人福了福身,原身的禮節學得很好,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教養,不知道為何,她就是要給這位宋大人行禮,總覺得這是應該的。
“見過宋大人,民女林錦初,乃路過此地向南逃荒的。”
呃,她好像順序說得有些不對,似乎該先說民女林錦初。
宋玉清愣住的原因不是因為那層金光,而是因為林錦初的那張臉,林錦初長得像她娘,但眉眼之間非常像林知遠。
“姑娘是說你是來自北地的流民,那可否告知老夫,你來自北地何地?”他說話時有些急切,又緊張又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所猜想的。
林錦初不明白眼前這個刺史大人眼神為何這樣熾熱,總不會認得她吧?當然不可能。
於是她便實話實說:“民女來自冀州府飛石縣。”
宋玉清一愣,心跳得更厲害了,又追問道:“飛石縣的哪個鎮哪個村?”
林錦初越發奇怪了,見淩風和淩平二人也完全愣了,他們也不明白大人為何對一個小姑娘這麼好奇。
“飛石縣落葉鎮西山村。”
“啪嗒。”宋玉清手中的水囊猛地掉在地上,沒有人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淩風一看到水囊掉地上了,嚇得趕緊撲過去將水囊撈到手中,還好,裡麵的神藥水沒有灑出來。
“你父親是何人?”他更加急切了,心都快跳出來。
林錦初這才明白,此人很有可能是認得她爹的,也是,她爹一向寬厚待人,不是幫這個就是幫那個,聽說還曾經在山上救過陌生人,隻可惜西山村的人並沒有念著爹的好,倒是這個陌生人看樣子一直記掛著她爹。
也不知道他和爹是怎麼認得的,如果兩個人真有交情,那可真是太好了,能順利地進入隨州城,那麼爹和三郎叔要當兵殺韃子軍的心願就能實現了。
於是林錦初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爹叫林知遠。”
宋玉清猛地站了起來,衝到林錦初跟前,雙手緊緊地搭在她雙肩上:“你爹人呢?他在何處?”
林錦初看向宋玉清,她忽然發覺宋玉清的兩頰有很多傷疤沒有完全好,但額頭卻好好的,除了多了些皺紋,但細看之下,他的眉毛,眼睛,額頭和她爹很像,難道……
不會那麼巧吧?逃荒一路找到娘的家人,再找到爹的家人,也太魔幻了。
“我爹,我爹他……”林錦初肩膀有點壓得生疼,她呲了一聲。
宋玉清這才覺得自己的失態,他連忙手足無措地說道:“錦初,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爹他是我宋玉清唯一的兒子,你是我的親孫女。”
還真是的,可問題是,你既知道我爹是你的兒子,又知道他在西山村,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去找他呀,讓他在西山村吃了那麼多苦,給林家當了三十年的血包,還讓我娘都被人賣了。
她忽然就有些矯情,心裡有了怨氣。
宋玉清見她不說話,心裡咯噔一聲,聽說從北地來的流民有很多都餓死了,病死了,還有渴死的,難道自己的兒子……他不敢往下想。
林錦初還是沒有說話,宋玉清以為他兒子真的在逃荒路上出事了,他猛地跪在地上,雙手捶地,悔恨交加道:“都怪我,都怪我,當年被那老東西推下山崖後,重傷昏迷不醒,一直想不起來是在哪裡掉下崖的,然後又被派往南境,今年五月份才回到隨州,做了這個破刺史。
這才派人到北地查找,上個月剛查到我的兒子在西山村林家,想不到那個老東西還養大了我的兒子,因為心裡沒底,怕他們父子情深,不願分離,便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先去看一眼。
結果韃子軍打過來了,又錯失了去冀州的機會,去那邊的人說西山村的人已經南下逃荒了,於是我便準備在隨州等著。
沒想到,我的兒,我的兒他怎麼就……”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爹他沒事,好著呢。”林錦初聽他說了這些,知道是錯怪他了,連忙解釋道:“我還以為你不要他了,原來你也是有難處的。”
林錦初說著,從空間拿出那枚玉佩遞給宋玉清。
“這是我爹脖子上的玉佩,你看一下,是不是你家的。”她覺得認親這種事還是彆弄錯了,否則空歡喜一場。
宋玉清聽到兒子沒事,剛鬆了口氣,就看到這個家族為子孫定做的玉佩,他瞪大眼睛接過玉佩,老淚縱橫。
忽然他站了起來對淩風和淩平說:“走,錦初,好孫女,我們去見你爹。
剛走了幾步,他又退了回去。
林錦初不解地看向他:“咋啦?”
她一時還沒習慣叫他祖父,總覺得起碼先是她爹先認了,她才可以叫。
宋玉清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我現在太醜了,會讓兒子嫌棄的,等養好傷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