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都很無奈,誰也說服不了誰,各有各的主見。
“母後,那些派去殺梅兒的人是你派去吧?”太子冷冷地問道。
“我……沒有。”皇後有些心虛,她知道這事隻要柳依梅不死,兒子遲早會知道,沒想到她一點也不隱瞞,這麼快就告訴了兒子。
這個狐媚子,皇後恨恨地想著。
“母後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兒子早就派了十幾人守著梅兒,柳家本身也有十幾個暗衛守著梅兒,柳家老夫人對幾個孫女都倍加用心,花巨資買下武功高強之人。
不過梅兒勸過兒子,讓兒子不要跟母後計較,母後這樣做也是愛子心切,你看看,梅兒多善良,多懂理,母後……”
太子還想再說下去,被皇後打斷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柳依梅的事等林錦初確定下來再說,太子妃之位她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個心,對外並沒有宣布玉兒是良娣,玉兒已為你育有一子,她的地位是不能變的,小皇孫以後會繼承會是下一個太子,這一點也不會變。
讓林錦初做太子妃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從嚴家那邊得到消息後再看看。”
皇後頭疼地趕太子走,身邊的老嬤嬤輕柔地幫皇後按著頭。
“娘娘,太子殿下還小,慢慢教,隻怪柳家那個狐媚子太會勾人,將殿下哄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她慢慢開導著皇後。
“誰說不是呢?可太子他也太讓本宮失望了,唉……但凡本宮多一個皇子……”皇後沒有說下去。
“娘娘慎言,謹防隔牆有耳,你們可是親母子。”嬤嬤嚇得連忙勸皇後:“太子殿下雖平庸,但為人厚道,對您也孝順,除了柳依梅這件事對娘娘有意見,其他倒還好,誰還沒年輕過,新鮮勁過了,就啥也不是了。
你看看,以前這後宮有個穎貴妃,陛下千方百計從江南搶回來,那樣的妙人兒,也不過就寵愛了三年,為了她陛下當年幾乎不再踏入其他妃嬪的宮裡半步。
最後還不一樣落得了燒死的下場,就連她那個陛下一直說立為太子的小賤種也燒成了灰。
最後陛下明知道吳家有份做這事,又能怎麼樣,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陛下精明著呢,他可分得清清楚楚。”
皇後被她這麼一說,心裡好受了不少,她笑道:“穎貴妃這事以後不要說了,你呀總讓本宮這不說那不說,自己還不一樣。”
老嬤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穎貴妃之事都過去十幾年了,恐怕陛下早就忘記這個人了。
皇後感歎道:“男人都是薄情的,我們女人鬥來鬥去,爭寵還不如本宮爭權來得實在。”
老嬤嬤笑道:“那是她們爭不到權,就隻能爭寵,皇後之位隻有一個。”
“那倒是,女主子隻有一個,其他的人都是些玩意。”皇後得意地輕輕摩挲著自己精美的長指甲。
“柳家那個玩意總會找到辦法殺了她,且先讓她高興幾天。”皇後恨恨地說道。
嬤嬤輕聲地說道:“隻要太子殿下繼了位,以他乖順的性格,還不什麼都聽娘娘的,娘娘將權力緊握在自己手中,到時候多給殿下找幾個絕色美人,那柳依梅能得幾天好日子?
再說小皇孫聰敏可愛,已經兩歲了,隻要好好調教,日後定會成品。”
“你說得對,本宮總算心裡好過些了,要不然能被這逆子活活氣死,不省心的東西。”皇後想到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心裡特彆鬱悶。
嬤嬤又道:“殿下雖沒有三皇子那樣會哄人,很滑頭,但太子實在,對娘娘您是言聽計從,除了柳家小姐這件事上不肯讓步,左右不過是時間問題,娘娘以後當著殿下的麵少說柳小姐。
皇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氣啊!
她對嬤嬤說道:“去叫玉兒將小皇孫抱來,本宮想那孩子了。”
“是,娘娘,老奴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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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澈帶著林錦初他們一行人出了客棧,一人一馬走大路上,又走了五天,一路走來,因為有了那條河,往南已經開始沒有乾旱。
官道上行人並不多,那條河雖然沒有水災,但還是拖慢了南下災民的行進速度,所以這裡幾乎沒有看到災民。
“主子,前麵好像有打鬥聲,屬下去看看。”暮山走到傅言澈身邊說道,他是傅言澈身邊的暗衛首領,一向很謹慎,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敏銳地察覺。
“去吧,我們正好到前麵的樹蔭下休息一會。”傅言澈說著就牽著馬朝旁邊的大樹下走去,連續走了幾天,確實累了。
林錦初就在他旁邊,自然也跟著過去,隻有秦風還站在那裡朝打鬥的方向看著,他一聽到打鬥手就癢,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打鬥聲那麼激烈,直後悔剛才沒有和暮山一起過去看看。
喝了雪蓮水,又給每個人的水囊裡都裝了梧桐水,所有人都恢複了體力和內力,走了半日也不覺得累,反而精神十足。
“錦初,那邊在打架。”秦風是個閒不住的,一閒下來就想吃,吃完就想打架,想殺人。
“你想去看啊,等暮山回來再說。”林錦初就是怕他一個人惹禍,他的記憶有時候隨意切換,就怕一不小心殺錯人,所以有時候對他也會嚴格一點。
而秦風現在誰的話都不聽,隻聽林錦初一人的,起初是因為林錦初總有好吃的給他,後來慢慢的,他就聽森錦初的話了,林錦初叫他向東,他絕不向西,哪怕清醒時也是一樣。
當然他清醒時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林錦初,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秦風一直都處於糊塗的狀態。
但傅言澈知道,在隨州一起殺韃子軍時,他無意看到秦風的眼神時,知道那個時候的秦風是清醒的,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但傅言澈也知道,現在的秦風確實處於混沌迷糊的狀態,他一時像是正常人,一時像是五六歲,有時候又像是七八歲。
這時候暮山輕點著官道旁邊的樹枝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