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初正打算進空間看一看,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怒吼:“反了天了,我的府上,我這個侯爺還不能進來了?”
林錦初一看青芝已經被踢了進來,還好後麵兩個粗使婆子接住了。
她迎了出去,見蘇正浩帶著江氏,蘇錦春還有十幾個府丁殺氣騰騰地進了大門,地上躺著幾個丫鬟婆子,秦風從隔壁院子裡伸著頭朝林錦初看了一眼,見她搖了搖頭,便帶著文澤退了回去。
“怎麼啦,父親,發生了什麼事?”林錦初佯裝問道,她知道肯定是胡姨娘的孩子沒了,蘇錦春將墮胎藥放在她案幾上的瓷瓶裡麵,現在來搜查了。
蘇正浩哼了一聲,沒有答話,而是直接朝裡麵走來,蘇錦春緊緊跟著他。
“爹爹,我見到姐姐今天往這個瓶子裡放了一包東西,見女兒過來,很慌張,所以女兒才懷疑姐姐肯定將毒藥藏在這裡麵,是不是墮胎藥,我們一看便知。”蘇錦春迫不及待地指著那個瓷瓶說道。
江氏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真是藏不住一點事,不是應該讓人好好地搜一遍錦繡院嗎,正好看看錦繡院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庫房裡的東西和木炭全部被盜,她隻覺得和林錦初有關,哪怕潘嬤嬤來查過一次,她還是覺得和林錦初脫不了乾係。
先全部搜一搜,最後搜到那個瓶子,女兒這是把所有人當傻子一樣,直接就指那個瓶子,唉,江氏歎了口氣。
幸好蘇正浩沒想那麼多,馬上就讓人搜查瓶子,結果裡麵什麼都沒有。
蘇錦春傻了眼,她又將屋子裡所有的瓷瓶都看了一遍,確實什麼都沒有,可明明她放進了瓶子裡呀,怎麼就沒了,而且她放進去的時候是很不經意放進去的,根本沒一個人看到。
蘇正浩瞪了蘇錦春一眼,命人將錦繡院搜了遍,結果啥都沒找到,反而看到錦繡院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以前林錦初還是平信侯府嫡女時,錦繡院裡的裝飾和擺件一應都是最好的,因為那時候的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現在怎麼越看越破,桌子上有一麵漆都沒了,屏風也有個破洞,就連他坐的圈椅都有點搖搖晃晃。
東西沒找到,反而看到這些,讓蘇正浩感到很羞恥,這丫頭不管如何,也是要嫁給三皇子的,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是怎麼回事?”他怒問道,站了起來指了指搖搖晃晃的椅子問江氏。
江氏當然也不知道,錦繡院以前是林錦初住的,裡麵的東西沒動過,後來蘇錦春回來了,就一直住在錦繡院,嚴貴妃讓他們將林錦初找回來時,江氏就讓蘇錦春搬到春蘭院了。
她看向蘇錦春,蘇錦春一時有些慌亂:“有些,有些被女兒搬到春蘭院了,這裡的東西是從庫房搬過來的。”
江氏心裡堵得慌,想到蘇錦春將風兒推下湖,她感到這個親生女兒表麵神經大條,但背地裡很精明,心裡更加相信蘇錦春回府是準備報仇的。
庫房裡麵好家私並不少,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去庫房拿,偏偏用這些最劣質的東西放在錦繡院膈應林錦初。
所以這個親生女兒不僅恨他們,也恨林錦初,所以她才主動將墮胎藥要求放到林錦初屋裡。
江氏原本是打算將那墮胎藥放到妾室朱氏房間的,因為她是主母,而且自己有兒子,隻有朱氏為了爭寵,自己隻有一個女兒,是最有動機害胡姨娘流產的。
林錦初想害胡姨娘墮胎其實是說不過去的,如果非要加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侯府的人好過,報複他們曾經送她回村子裡。
林錦初笑道:“父親,沒事的,反正沒幾天就要嫁進三皇子府了,在這裡也沒幾天,能用就行,總比我們西山村裡吃得好,住得好。”
蘇錦春白了她一眼,嘟噥道:“現在鳳命之女另有其人,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嫁進三皇子府呢?”
她的聲音很小,但幾個人還是都聽到了,蘇正浩也沉默了,這些傳言現在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可嚴貴妃一日未明說,他們就得抓緊備嫁。
想到這裡,他便說道:“走吧。”說著轉身便往外麵走。
林錦初朗聲說道:“聽說胡姨娘今天上午被人下藥落了個男胎。”
她的話剛一出口,蘇正浩就停住了腳步,沒人比他知道,他的心有多痛,這個孩子他是拿命在護著,結果還是沒能護得住,看著哭暈過去的胡姨娘,他心如刀絞。
他護不住心愛的兒子,也護不住最愛的女人,胡姨娘不是第一次被墮胎了,以前他懷疑過江氏,但這一次他一點沒懷疑到江氏頭上。
江氏這段時間太多事了,又是真假嫡女的事,又是失竊的事,根本不可能查到胡氏懷孕。
他雙眼快要噴火地看向林錦初:“你什麼意思?”
林錦初慢悠悠地答道:“女兒見到有人從胡姨娘的院子裡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然後去了映雪院。”
“你說什麼?你……”江氏指著林錦初氣得臉都白了,這事雖是她做的,但她並沒有經手,而且她也是收買廚房的人在湯裡下了藥,並沒有人去胡姨娘的院子,更談不上慌慌張張。
“怎麼?女兒說中母親的心事,其實之前胡姨娘和朱姨娘腹中的胎兒相繼被落,女兒那時候可是親眼看著母親下的藥,那時候母親是在教女兒後宅之事。
不過現在,大概母親做這事時,身邊應該是蘇錦春這個親生女兒了吧?”
林錦初繼續笑著說,以前的事是事實,也是原主記憶裡有的,可見當初江氏對原主也是用心教育的,隻不過她並非是母女之情,而是當個工具一樣教育的。
“你血口噴人!”江氏從未有過的恐慌差點淹沒了她一直以來的理性,以前的事她確實有讓這個女兒一起參與,目的就是教她以後怎麼樣在三皇子府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