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村長的頭更低了,林老頭倒是一直昂著頭,手裡拄著一根木棍。
江氏看向林錦初道:“是又如何?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隻有死路一條,你父親和你弟弟當然不能活著。”
林錦初揚聲對西山村的人說道:“你們聽到沒有,我不是平信侯府嫡女這件事,你們西山村這些人都知道,侯夫人剛才可說了,知道的人都得死,你們恐怕也沒什麼好下場哦!”
青芝在一旁很擔心林錦初,現在秦風不在,兩個暗衛暮水和暮白平時也沒有露麵,青芝不知道他們存在。
西山村的人聽到林錦初這麼一說,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他們戰戰兢兢地看向江氏和蘇錦春。
“夫人,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我們保證不會外傳的。”
“是啊,我們肯定不讓彆人知道。”
“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了。”
蘇錦春突然說道:“不是說現在鳳命之女另有其人嗎?三皇子娶不娶她還得另說,再說就算三皇子娶林錦初,也不過是當個擺設,你以為三皇子是因為愛你才非你不可嗎?”
蘇錦春心直口快,江氏又瞪了她一眼,事實雖是如此,但此時也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要真是能嫁給三皇子當正妃,平信侯府也不敢這樣對林錦初,侯府老夫人還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還在做著嫁孫女到皇室的美夢呢。
原來是這樣,西山村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林春桃腦子反應快說道:“那是不是就是說林錦初是假貨這件事可以公開了,我們也不用死,我就說嘛,林錦初憑什麼能做三皇子的正妃,不過如此嘛。”
江氏順勢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本夫人定不會為難你們,此事過後,我必讓人安置你們到莊子上做活,你們不過二十幾人,這點人本夫人還是能安排好的。”
林春桃連忙說道:“我們聽夫人的安排,春棗姐是我親姐,我信你們。”
蘇錦春最討厭彆人提起春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總是提醒她,她曾在鄉下長大。
林錦初懶得理他們,便對江氏說道:“交出我母親,我弟弟,我舅舅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早就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所以還請你們離開錦繡院。”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叫我離開,你要明白,這是我的府上,我讓你走你得走,讓你留下你才留下,羅嬤嬤為你所殺,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而且隻要還在京城,就沒有找不到的,你且等著。”江氏惡狠狠地看向林錦初,她恨不得馬上就讓林錦初死在她麵前。
自從林錦初來到京城後,平信侯府完全變了樣,親生女兒和她離了心,兒子也整天悶悶不樂,侯爺對她冷冰冰,她這個當家主母還被禁了足。
就連她的性格都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了,她變得越來越易怒,越來越容易發脾氣,每次夫君和兒子來看她,想和她好好說幾句話,都被她嗆走,侯爺已經好幾天沒去看她了。
兒子也隻是躲在門外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自從鳳命之女的風聲出來之後,再也沒有人請她赴宴,更可怕的是聽說鳳命之女吳樂鳳被人劫了。
聽說昨日侯爺想見嚴貴妃都被拒絕了,江氏估計這門親事現在懸了,所以她才想著將林錦初的家人先囚禁起來,以防林錦初跑了。
在江氏看來,要是能成親,林錦初就被關到三皇子府做個工具人,要是這門親事成不了,那就隻能給羅嬤嬤償命,死在她的手中。
林錦初冷笑道:“夫人這是希望我離開,還是不希望我離開,要是希望我離開,那我一會兒就走。”
反正在京城待一段時間就回隨州了,嫁三皇子是不可能的,本想等侯府老夫人回來看看蘇錦春和老夫人之間的熱鬨再走,現在恐怕要提前離開了。
江氏站了起來:“你走不了,你隻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就是死在府中給羅嬤嬤償命,要不就被關到三皇子府。”
林錦初被她的話逗笑了:“侯夫人好像忘記了,我弟弟和我母親都能被我救出來,區區侯府竟想關住我,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江氏一噎,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變蠢了,是啊,短短時間,林錦初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三皇子的彆院都敢闖,還能將人救出來,明明以前在侯府時她很容易拿捏住這個丫頭。
不過她還是說道:“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彆院,救出來也不算什麼本事吧?”
林錦初知道江氏顯然不知道那個彆院有多可怕,以為是普通的彆院呢?
林錦初突然想到羅嬤嬤,於是對江氏說道:“夫人,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乳娘能讓夫人這樣用心,能讓人用昂貴的冰從幾百裡外將屍體運到京城,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難道,羅嬤嬤才是夫人的親生母親,忠勇侯府那位夫人並不是你的親娘?
要不然夫人怎麼除了每年過節過年送年禮,很少回侯府呢?所以,一個賤婢生的賤種也配做平信侯府的正室夫人?”
她說得很慢,邊說邊盯著江氏看著,江氏每一個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見到江氏很慌亂,這樣的神情就連一旁的蘇錦春都看出不正常。
西山村的人這時候也感覺到了,他們就奇怪,一個府裡的老仆,怎麼還買了昂貴的棺木,十幾個人恭敬地抬著,從那麼遠的地方運到京城的郊外莊子上,現在還沒有安葬。
難道這尊貴的侯夫人真的是一個賤婢所生?
所有人看向江氏的眼神瞬間都變了。
江氏羞惱地高聲朝外叫道:
“放肆,你胡說什麼呢?來人!給我射箭,給我殺了他們,除了本夫人和二小姐,其他一個都不要留。”
江氏說著朝外麵一招手,院牆上頓時出現了十幾個弓箭手,齊刷刷地將箭對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