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明白少將軍為何會讓小少爺帶到這裡來,聽說夫人已經準備回京城給少將軍定親,我們和小少爺都留在京城不是更好嗎?何苦這樣折騰?”另一個暗衛嘟囔道。
“住嘴,少將軍的決定也容得你來置喙,哪個正妻能容得下自己的夫君未成親就已生子,肯定是將軍怕引來麻煩,先將小少爺安置在這裡。”暗五又說道。
暗一和暗二不在這裡,似乎這裡的五個人都聽暗五的。
“那是不是林姑娘會給少將軍做妾?”其中一個暗衛問道。
“那也要在我們暗一之後,她算什麼?”暗五白了那人一眼說道,她說完還特地看了秦霜一眼。
秦霜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暗五,聲音極其冷淡道:“我女兒才不做什麼妾?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前些日子你們還好好的,怎麼這兩天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們也沒哪裡得罪過你們,怎麼嘴巴這麼惡毒?更何況你們如今在我們刺史府做客,哪有這麼沒禮貌的客人?”
她遭遇了家庭的變故,親眼看著整個秦國公府被殺光,那一年她和弟弟躲在荷花池裡。
後來逃出去後就被人追上,弟弟為了救她,將她推到河裡,他知道姐姐是會水的,所以不會淹死。
她奄奄一息被人救了,結果還是有人追了過來,殺了救她的人,她用頭上的僅有的一根金簪子在半路上攔下一個鏢隊,躲躲閃閃到了北地,身無分文,又怕被人找到,沒辦法,隻得自賣自身,躲到牙行,隻盼著能遇到一個心地好的人買下自己。
果然老天沒有把她的路走絕,她被善良寬厚的林知遠買回家,成了林知遠的妻子,但為了還給沈老太買她的五兩銀子,林知遠那一個月都進了深山,冒著生命危險才湊齊五兩銀子給沈老太。
她在林家被沈老太打壓欺負,每天從早到晚不停地乾活,就這樣養成了她隱忍的習慣。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願意與人發生爭執,可這些人將自己的女兒貶得這樣,她實在忍無可忍了。
“發生了什麼?那我告訴你,還不是你那個女兒前兩天回來了,還是和我們少將軍一起回的,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一個姑娘家沒臉沒皮的,整天就知道粘著我們少將軍,現在這會兒大概隨我們少將軍去邊關了。
夫人,你也不管教管教,就不怕到時候無媒苟合,毀了自己的名聲,也拖累我們少將軍,你說說誰家千金大小姐心這麼野,整天不著家,好歹你們也是刺史府。”
暗五的嘴巴如淬了毒一樣,句句戳向秦霜的心窩子。
秦霜幾乎站立不穩,丫鬟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姚麟也抱住了她的腿,指著暗五說道:“你壞,不喜歡你。”
“小少爺,你,你快來我們這邊。”暗五連忙朝姚麟招手。
姚麟哼了一聲,沒有理暗五,暗十站在一邊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她都不明白怎麼就變成暗衛一派和夫人那邊對立了。
夫人那麼善良溫柔大氣,對小少爺也特彆好,她們這些天相處得很好呀。
秦霜此時五味雜陳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兒才十一歲,被她們說成這樣,夫君可是對自己說過,女兒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她和文澤都是女兒救的。
甚至夫君和文澤他們能從家鄉逃荒出來,安然到了隨州,也是因為女兒的保護。
想到這裡,秦霜心裡多了幾分堅定,夫君了解女兒,相信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同樣相信女兒,哪怕她和女兒相處得很少,但她知道女兒和春棗不是同一類人,彆看女兒表麵強硬,心地卻很善良。
於是她硬氣地說道:“我女兒才十一歲,她心地善良做事有分寸,可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不堪。
你們既然在我刺史府住得這樣不甘不願,那便滾回邊關去,不過你們可以走,姚麟不可能跟你們走。”
秦霜骨子裡的教養說不出那樣粗暴潑辣的話,她此刻隻恨自己嘴笨又不能打,要是能打,她真想煽暗五幾個巴掌。
暗五想起前天暗一紅著眼睛哭泣的樣子,說是林錦初和少將軍拉拉扯扯,甚至當著暗一和暗二的麵兩個人手拉著手。
而且少將軍還為了林錦初罵了暗一,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這個舉動明顯就是給暗一難堪。
暗一可是和她們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姐妹,暗一曾救過少將軍,少將軍平時對暗一也很好,她們這十個姐妹都以為暗一就算不能嫁給少將軍,也能做少將軍的妾室,守在少將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