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過去了就在這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停在了老宅的門外。
這輛轎車通體漆黑,沒有任何特彆的裝飾或標誌,仿佛它的存在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然而,當車門緩緩打開時,一個身影從車內走了出來。
那是一位老者,他身著一件深色的中式褂子,這件褂子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卻給人一種古樸而莊重的感覺。老者手中提著一個同樣古樸的木箱,木箱的表麵並不怎麼光滑,顯得粗糙無比,透露出一種淡淡的滄桑感。
儘管老者年紀已高,但他的步伐卻異常穩健,每一步都顯得有力而堅定。他的精神矍鑠,雙眼炯炯有神,然而,他的麵色卻異常凝重,似乎心中背負著某種沉重的負擔。
在江婉的引領下,老者快步走進了老宅的臥室之中。江婉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然後側身讓老者先行進入。老者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邁著大步走進了房間。
來到床邊後,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行動起來,開始對林見深的身體狀況展開全麵檢查。他的動作嫻熟而專業,仿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檢查了。
隻見他將手指輕輕搭在林見深的手腕上,感受著脈搏的跳動。與此同時,他的指尖竟然閃爍起一絲微弱的氣感,這股氣感順著他的手指流入了林見深的體內,然後在他的身體裡遊走,探尋著每一個角落。
不僅如此,他還仔細觀察著林見深的瞳孔,似乎想要從那裡麵發現一些端倪。接著,他又將手放在林見深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和呼吸。
隨著檢查的深入,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原本舒展的眉頭也緊緊的鎖了起來。他的目光愈發銳利,仿佛能夠穿透林見深的身體,看到那些隱藏在深處的問題。
良久之後,他才收回雙手,長長歎了口氣,對著一旁緊張得幾乎要窒息的江婉搖了搖頭。
“情況…極其糟糕。”白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江小姐,林先生這傷…非同尋常。”
他指著林見深繼續說道:“首先,是嚴重的物理性內傷。臟腑多處破裂出血,這並非單純撞擊所致,更像是被極其狂暴的能量從內部炸開又強行擠壓回去!能活到現在已然是個奇跡。”
“其次,也是最致命的,是本源精血的極度虧空!”老醫生的語氣帶著一絲駭然,“他仿佛被抽乾了生命根基,經脈枯萎,氣血衰敗到了極致!這…這像是動用了某種燃命禁術的後果!”
“第三,”他指尖虛點林見深傷口和眉心,“有一股極其冰冷、暴戾、充滿殺伐意念的異種能量,我們姑且稱之為‘煞氣’,盤踞在他的主要傷口和關鍵經脈之中!這股力量極其頑固,不僅瘋狂的阻礙著傷口的自然愈合,還在持續不斷的侵蝕他本就微弱的生機!它與林先生體內原本壓製的另一股陰寒之氣似乎還有所呼應,更是雪上加霜!”
“最後,”白先生指了指林見深的頭部,“他的意識海也受了重創,殘留著強烈的殺戮幻象和某種…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就算身體能救回來,能否醒來,何時醒來,也是個未知數。”
診斷結果,字字如刀,將江婉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粉碎。
白先生沒有再多言,立刻打開他的木箱。裡麵並非尋常的現代醫療器械,而是各種銀針、玉刀、瓷瓶裝的藥粉和藥膏,箱子打開的瞬間散發出濃鬱的藥草和礦物氣息。
救治過程漫長而艱難。白先生先是拿出銀針施展了一套極其複雜的針法,銀針上附著著他精純的溫和內力,小心翼翼的為林見深疏導紊亂的經脈,暫時護住心脈和幾近破碎的臟腑。
然後,他動用了一種秘傳的、呈淡金色的藥膏,仔細塗抹在林見深體表的傷口上。藥膏觸體的一刹那,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似乎在與那盤踞的“煞氣”進行著微弱的對抗。
緊接著,他又取出幾枚用蠟封住的丹丸,撬開林見深的牙關,用特殊手法助其服下。“這是吊命和補充元氣用的,但對他本源虧空…效果及其有限,隻能儘力而為了。”
到了最後,他甚至動用了輸血設備,為林見深輸送了足量的血漿,以補充他流失的血液。
在整個過程中,江婉始終靜靜的守候在一旁,她的目光緊盯著白先生的一舉一動,手中緊握著各種工具,隨時準備遞給他。她的心跳隨著白先生的操作而起伏,每一次白先生的動作都讓她的心弦緊繃。
江婉看到白先生額頭上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那是他竭儘全力的證明。儘管白先生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但江婉仍然能夠感覺到救治林見深對他來說也是一項極其艱巨的任務,這無疑是對他體力和精力的巨大消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個時辰之後,白先生終於緩緩的收起了手中的銀針,然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此時的林見深,他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雖然這種變化非常細微,但至少可以看出他的病情已經不再繼續惡化下去了。他的呼吸雖然還是很微弱,但是相較於之前,似乎稍微平穩了那麼一絲絲。
而在林見深的體表,那些原本猙獰可怖的傷口,在藥膏的作用下,已經不再滲出血液。然而,令人擔憂的是,那股冰冷的“煞氣”和青灰色的厲氣,卻依然盤踞在他的身體周圍,不肯離去。這些詭異的氣息,若隱若現地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外傷和急性內出血,暫時控製住了。”白先生疲憊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聲音沙啞說道:“但他的本源…和那股煞氣…”他搖了搖頭,看向江婉,眼神充滿了無奈和一絲憐憫。
“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隻能靠他自己頑強的求生意誌,以及…”他目光掃過這間古老的臥室,意有所指,“…這座宅子本身的力量了。如果他還能感應並引動宅基深處的生機的話…或許,有那麼一線希望。”
“至於何時能醒…難說。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許…”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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