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無法形容的快!超越了神識捕捉的極限!
邪鱗剛從月光灼燒的痛苦中稍稍回神,那致命的刀光已至眼前!它隻來得及將覆蓋著最堅硬鱗片的雙臂交叉擋在身前,同時張口噴出一道凝聚了它本源邪力的漆黑吐息!
然而——
嗤!
刀光如同熱刀切牛油,毫無阻礙地切開了漆黑的吐息,然後掠過邪鱗交叉格擋的雙臂,再然後,掠過它的脖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邪鱗的動作僵住,猩紅的豎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極致的恐懼。它交叉在身前的雙臂,齊肘而斷,斷麵光滑如鏡!緊接著,它的脖頸處出現了一道細密的血線!
“不……可……能……”它的精神波動充滿了絕望。
下一刻,它的頭顱與身軀分離,龐大的無頭身軀轟然倒地,斷頸處噴湧出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黑色血液,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坑洞。而那顆猙獰的頭顱滾落在地,猩紅的瞳孔迅速黯淡。
不可一世的邪鱗,竟被秦昭抓住破綻,一刀梟首!
“聖……聖尊?!”玄冥真人看到這一幕,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無邊的恐懼與絕望。他最大的倚仗,竟然……就這麼死了?
秦昭持刀而立,微微喘息。方才連續爆發,尤其是強行引動月華真氣,對他消耗不小。他冰冷的目光轉向癱軟在地的玄冥真人。
“到你了。”
玄冥真人渾身一個激靈,猛地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啊!貧道……不,奴婢是被逼的!是那邪卵控製了奴婢!奴婢願戴罪立功,將功折罪!”
“哦?”秦昭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將功折罪?那你告訴我,這邪卵從何而來?你與歸墟,又有何關聯?江淮水域的異常,是否皆因你而起?”
玄冥真人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儘數說出。
原來,這龍王廟早在百年前便已存在,最初隻是祭祀邗江水神的小廟。約在三十年前,玄冥真人的師父,上一代廟主,在一次探索古河道時,意外發現了一處通往“幽冥水眼”的裂隙實則是微型的歸墟泄漏點),並從裂隙附近帶回了這顆沉寂的邪卵。其師被卵中散發的邪力誘惑,開始以秘法祭祀,修為大增,但也逐漸心智迷失。玄冥真人接任後,更是變本加厲,不僅繼續祭祀,還暗中勾結水妖部落,以活人精血加速邪卵孵化,企圖借助這“聖尊”的力量,掌控江淮水脈,甚至圖謀更大。
而江淮水域近年來水妖頻發、氣候異常,確實與這邪卵不斷吸收水脈靈機、散播歸墟汙染有關。那位杜鴻漸節度使,並非完全不知情,但龍王廟勢力盤根錯節,與地方世家、水妖乃至朝中某些勢力都有牽連,加之玄冥真人確實有些“保佑”風調雨順的手段實則是以力量暫時壓製其他水妖),杜鴻漸投鼠忌器,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朝中勢力?”秦昭捕捉到關鍵信息,“是哪一方?”
“奴婢……奴婢不知具體,隻知是通過江南道的一位觀察使傳遞消息,對方似乎……似乎與當年的韋氏餘孽有些關聯……”玄冥真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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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餘孽?秦昭眼中寒光一閃。看來,當年韋後之亂雖平,其黨羽卻並未徹底肅清,仍在暗中興風作浪,甚至與這歸墟邪物勾結!
“那傳音警示於我之人,又是誰?”秦昭再問。
“是……是奴婢的一個記名弟子,心性未泯,不忍見更多無辜受害,曾出言勸阻,被奴婢囚禁在地牢……想必是他尋機逃出,冒險給國公爺報信……”玄冥真人冷汗涔涔。
問清楚了想知道的信息,秦昭看著磕頭不止的玄冥,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此獠為了一己私欲,殘害無數生靈,罪無可赦。
他並指如劍,一道靈力洞穿其眉心,斷絕其生機。
玄冥真人身體一僵,軟倒在地,眼中神采渙散。
秦昭看著一片狼藉、邪氣尚未完全散去的龍王廟,又看了看那邪鱗的屍體與破碎的卵殼,眉頭緊鎖。雖然誅殺了首惡,但歸墟對江淮水脈的汙染已然造成,需要時間慢慢淨化。而且,韋氏餘孽與歸墟勾結,這更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必須儘快將金人送至南海!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閃,離開龍王廟,返回驛館。
回到驛館時,天色已近拂曉,雨也停了。驛館內的兵丁修士已然蘇醒,雖對昨夜集體“沉睡”有些疑惑,但見一切如常,也隻當是自己疏忽。
秦昭如同無事發生,吩咐下去,今日便啟程離開揚州。
當杜鴻漸得知秦昭突然要離開,急忙趕來驛館,神色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與探究。顯然,龍王廟昨夜那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情。
“國公爺為何如此匆忙?可是下官招待不周?”杜鴻漸試探道。
秦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杜節度使,江淮水脈之事,你好自為之。龍王廟已除,殘餘水妖與汙染,還需你儘力肅清。若再姑息養奸,他日釀成大禍,恐非你所能承擔。”
杜鴻漸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哪裡還不明白秦昭已知曉內情,連忙躬身道:“下官……下官明白!定當竭儘全力,肅清妖氛,不負國公爺教誨!”
秦昭不再多言,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沿運河南下的官船。那尊金人箱籠被再次小心安置。
官船緩緩駛離揚州碼頭,破開清晨的薄霧,向著南方而去。
杜鴻漸站在碼頭上,望著遠去的船影,久久不語,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終化為一聲長歎與一絲決然。
船頭,秦昭迎風而立,衣袂飄飄。解決了揚州之患,但他心中並無輕鬆。韋氏餘孽、歸墟汙染、南海通道……前路依舊迷霧重重。
而緋煙與“追雲號”,你們究竟在何方?
他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地望向水天相接之處。
無論前路有何艱難險阻,他也必將這“鑰匙”送至,關閉那禍亂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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