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師弟,在下四海幫外門舵主陳雄,請出來一敘。”
聲音沉穩有力,帶著凝氣九層修士特有的靈壓,如同無形的波紋,穿透石屋簡陋的禁製,在屋內回蕩。
林墨緩緩收功,周身繚繞的微弱星輝斂入體內。他麵色平靜,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推門而出。
院中,張奎、趙虎和孫小海三人早已噤若寒蟬地站在角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院門口,站著一名身著錦藍長袍的青年。他約莫二十出頭年紀,麵容算得上俊朗,但眉宇間帶著一股久居人上的倨傲,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看著林墨,仿佛一切儘在掌握。其周身散發出的靈力波動,赫然是凝氣九層,而且氣息沉凝,遠非李威之流可比。
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名氣息不弱的四海幫弟子,修為均在凝氣七層到八層之間,眼神銳利,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此人,正是四海幫在外門三大舵主之一,陳雄。
“陳舵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林墨走到院中,與陳雄相隔數丈站定,語氣不卑不亢。
陳雄目光在林墨身上掃過,似乎想將他徹底看透,但林墨氣息內斂,如同深潭,讓他心中微微訝異。他臉上露出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
“指教不敢當。林師弟入門不久,便聲名鵲起,先是以雷霆手段整頓內務,後又獨自完成庚酉號礦洞任務,更在煉丹、乃至……製符之道上頗有建樹,實乃我外門罕見的人才。”他話語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墨一眼,顯然對林墨的情況了如指掌。
“陳舵主過譽了。”林墨淡淡道,“不過是些微末伎倆,勉強自保而已。”
“師弟過謙了。”陳雄笑容不變,話鋒卻是一轉,“我四海幫求賢若渴,最是欣賞師弟這般少年英才。今日前來,便是誠心邀請師弟加入我四海幫。隻要師弟點頭,以往些許不愉快,皆可一筆勾銷。幫內資源,亦可向師弟傾斜,助你在小比之中脫穎而出,甚至爭奪那秘境名額,也非不可能。”
他拋出了橄欖枝,語氣帶著誘惑。在他看來,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麵對四海幫這等龐然大物的招攬,以及秘境名額的誘惑,幾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張奎和趙虎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若是陳舵主親自招攬他們,他們恐怕早就納頭便拜了。
然而,林墨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輕輕搖頭,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多謝陳舵主美意。不過林某閒散慣了,受不得約束,恐怕要辜負舵主厚愛了。”
陳雄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他沒想到林墨拒絕得如此乾脆。
“師弟不再考慮考慮?”陳雄的語氣淡了幾分,“須知在外門,獨木難支。沒有靠山,縱有天賦,也難免步履維艱。譬如這小比……刀劍無眼,若是運氣不好,提前遇到些強勁對手,折戟沉沙,豈不可惜?”
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然毫不掩飾。他身後的四名弟子也上前半步,靈壓隱隱連成一片,向林墨壓迫而來。
角落裡的孫小海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攥住了衣角。
麵對這赤裸裸的威脅,林墨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笑了起來。
“陳舵主這是在威脅我?”他目光平靜地迎著陳雄逐漸轉冷的目光,“我輩修士,逆天爭命,若因前路有險阻便畏縮不前,趨炎附勢,這道,不修也罷。”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小比之事,不勞舵主費心。林墨能否進入前十,自有手中拳頭說了算!”
“好!好一個手中拳頭說了算!”陳雄終於卸下了偽裝的溫和,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眼中寒光閃爍,“既然師弟如此不識抬舉,那便休怪陳某沒有給過你機會!”
他死死盯著林墨,一字一句道:“小比之上,我四海幫弟子,會好好‘照顧’你的!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如此嘴硬!”
說完,他冷哼一聲,袖袍一拂,轉身便走。那四名弟子也惡狠狠地瞪了林墨一眼,緊隨其後離去。
院內的壓力驟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