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劍刺入祭壇核心的刹那,時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凝固。祭壇地麵的星紋如同活過來的脈絡,以劍尖為中心,快速亮起幽藍色的光芒,那些沉睡了萬年的星辰碎片,此刻都在微微震顫,仿佛在歡呼這跨越時光的喚醒。下一秒,積蓄了萬年的星辰之力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劍身瘋狂湧入林墨體內——那力量遠比他想象中更狂暴,更浩瀚,剛進入經脈,就將原本已經出現裂痕的經脈撕扯得更寬,尖銳的疼痛順著四肢百骸蔓延,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噬星神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體表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銀輝,每一個細胞都在星辰之力的衝刷下劇烈收縮、膨脹,發出細微卻清晰的“劈啪”聲,像是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淬煉。林墨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正在被這股星力快速同化,原本屬於噬星神體的吞噬之力,此刻竟變得溫順起來,開始主動引導星力在經脈中流轉。但即便如此,星力的總量依舊遠超他的承受極限,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瘋子!你這是在自取滅亡!”暗星殿主的血影在狂暴的星流中劇烈扭曲,血色的身軀被星力撕扯出一道道裂縫,原本猩紅的眼睛此刻滿是驚恐與憤怒。他試圖調動力量收回分身,卻發現祭壇的星辰之力已經在他周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牢籠,那些流轉的星紋如同鎖鏈,將他的這縷神識死死鎖住,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分毫。
林墨的七竅中開始滲出銀色的血液,那血液中蘊含著精純的星力,滴落在祭壇上,竟讓破碎的星紋重新亮起一絲微光。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清明,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在這生死關頭,無數紛亂的思緒在他腦海中沉澱,《星辰劍典》中的文字如同潮水般湧現,尤其是最後一重境界“身化星辰”的描述,以前他始終無法理解其中的真意,此刻在星力的洗禮下,卻突然豁然開朗——所謂“身化星辰”,從來不是將星辰之力強行納入己身,而是要摒棄自身的執念,讓自身成為星辰運轉的一部分,與天地間的星力融為一體。
“清音,幫我穩住陣法三息!”林墨的聲音在星力激蕩的轟鳴聲中依然清晰,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道,想要徹底掌控這股星力,必須有片刻的安穩,而此刻唯一能幫他的,隻有林清音。
林清音早已淚流滿麵,她看著林墨七竅流血的模樣,心如刀絞,卻也明白此刻不是軟弱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鮮紅的精血順著指尖滴落,落在懸浮在空中的七枚玉玦上。隨著她口中快速念動咒語,精血在玉玦上畫出古老而複雜的陣紋,那些陣紋亮起紅光,與祭壇的星紋相互呼應。下一秒,七枚玉玦化作北鬥七星的形狀,在崩塌的祭壇上空布下一道半透明的紅色防線,將周圍狂暴的星力與暗星殿主的攻擊暫時阻擋在外。她抬起頭,看向林墨的眼神中充滿擔憂,卻依然堅定地點了點頭:“放手去做!我一定能撐住!”
三名暗星殿築基修士見勢不妙,臉色變得慘白。他們原本以為殿主分身出手,定能輕鬆解決林墨二人,卻沒想到局勢會演變成這樣。為首的修士最先反應過來,嘶吼著祭出本命法寶——一柄漆黑的長槍,槍身上纏繞著濃鬱的黑氣,朝著紅色防線狠狠刺去。另外兩名修士也不甘落後,一個祭出血色長刀,刀光凜冽,帶著血腥氣;另一個則雙手結印,周身的黑色霧氣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鬼爪,朝著方向抓去。
然而,此時的祭壇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星辰熔爐,周圍的空間都被星力扭曲,任何外來的靈力一旦進入這個範圍,都會被瞬間同化成星辰之力。那名修士的漆黑長槍剛觸碰到紅色防線,就被防線中逸散出的星力包裹,槍身上的黑氣瞬間被驅散,緊接著長槍開始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星輝,消散在空氣中。
“殿主救命!”為首的修士驚恐地大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力正在快速流失,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話音剛落,一道璀璨的星光從祭壇中射出,落在他身上。下一秒,他整個人在星光照耀下化作一尊銀色的雕像,雕像表麵布滿了星紋,卻在眨眼間碎裂成漫天星輝,徹底消失不見。另外兩名修士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要逃跑,卻也難逃同樣的命運,先後被星力同化,化作星輝消散。
暗星殿主憤怒的咆哮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血色身軀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膨脹了幾分:“小子,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就算你引爆祭壇,也傷不到我的本體分毫!待我真身降臨,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卻也難掩一絲恐懼——他沒想到,自己籌劃了萬年的計劃,竟然會被一個修為低微的少年打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墨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他深吸一口氣,原本正在引動星辰之力自爆的動作突然停下,反而調動起體內僅存的靈力,開始引導那些狂暴的星力朝著星辰劍中回流。這一舉動讓暗星殿主愣住了,就連林清音也滿臉疑惑,不明白林墨為何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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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星力不斷湧入,星辰劍身上的星紋開始逐一亮起,從劍柄到劍尖,每一道星紋都散發著璀璨的光芒,最終在劍格處彙聚,形成一幅完整的周天星圖。那星圖與之前祭壇上空的星圖一模一樣,隻是更加清晰,更加完整,星圖中的星辰仿佛在緩緩轉動,散發出浩瀚的氣息。與此同時,林墨識海中的《星圖觀想法》自動運轉到極致,識海深處,一道微弱的星光與劍身上的星圖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兩股力量相互牽引,相互融合。
“原來如此...”林墨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我一直都錯了,祭壇從來不是用來引爆的,而是用來打開星路的鑰匙!”他想起之前在星辰劍中看到的那個神秘女子,想起她額間那枚閃爍著星光的印記,想起她當時欲言又止的模樣。此刻他終於明白,那不是什麼幻象,而是初代星子留在劍中的傳承印記,是引導他找到星路的關鍵。
“以我之血,續星路!以我之魂,照明途!”林墨舉起右手,指尖劃過掌心,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星辰劍上。血液與劍身上的星圖融合,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他雙手緊握星辰劍,將其高高舉起,劍尖劃破虛空,留下一道銀色的痕跡。
祭壇中積蓄的星辰之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順著劍尖瘋狂湧出,化作一道通天光柱衝霄而起。光柱通體銀白,蘊含著浩瀚的星辰之力,所過之處,空間層層破碎,如同玻璃般裂開,顯露出其後一條由無數星辰碎片鋪就的古路。那古路蜿蜒曲折,延伸向遙遠的天際,看不到儘頭,古路上彌漫著淡淡的星輝,仿佛在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不可能!”暗星殿主發出驚恐的尖叫,血色身軀劇烈顫抖,“星路早在萬年前就已經斷絕,你怎麼可能將它重新打開?這不可能!”他死死地盯著那條星路,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懼——他知道,一旦星路開啟,初代星子留下的傳承就有可能重現世間,而他的計劃,也將徹底破產。
星光漸漸消散,通天光柱緩緩收斂,露出星路儘頭的景象。那裡懸浮著一座比腳下祭壇更加古老、更加宏偉的祭壇,祭壇由巨大的星辰晶石構築而成,每一塊晶石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祭壇中央,站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女子身姿曼妙,麵容清麗,額間有一枚銀色的星辰印記,正是林墨之前在星辰劍中見過的那人。
“師姐,彆來無恙。”女子緩緩開口,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滄桑,她看向暗星殿主的血影,眼神中充滿了悲憫,“萬年的時光過去了,你還是執迷不悟,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是你!”暗星殿主的血影劇烈波動,血色身軀上的裂縫越來越多,“你明明已經形神俱滅,怎麼可能還存在於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眼前的女子,是他心中永遠的噩夢。
“形神俱滅?”女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是啊,萬年前與你一戰,我確實已經形神俱滅。所以現在的我,隻是初代星子留在星路中的一道執念罷了,是為了等待能夠開啟星路、繼承星宗傳承的人出現。”
她的目光轉向林墨,眼神中充滿了欣慰:“孩子,你做得很好。你不僅擁有純淨的星源血脈,還領悟了‘身化星辰’的真意,是當之無愧的星宗傳人。現在,帶著星辰劍通過星路,去星路儘頭的星宗聖地,那裡有我們初代星子留下的傳承,也有我們未儘的使命,等待著你去完成。”
暗星殿主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聲淒厲而詭異,在星空中回蕩:“就算你打開了星路又如何?這小子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星路中充滿了狂暴的星力亂流,他的修為根本承受不住星路穿梭,遲早會被星力撕碎!更何況...你們看看身後!”
林墨和林清音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秘境入口的方向。隻見秘境入口處的血色旋渦中,一雙巨大的血色眼眸已經完全睜開,那眼眸中充滿了邪惡與冰冷,而眼眸深處映出的景象,卻讓他們臉色驟變——那竟然是天雲宗的山門!此刻的天雲宗,正被無數身穿黑袍的暗星殿修士圍攻,山門處的防禦陣法已經出現裂痕,隱約能看到天雲宗弟子在浴血奮戰,情況危急。
“不好!”林清音驚呼出聲,聲音中充滿了焦急,“暗星殿是聲東擊西!他們故意引我們來這裡,同時派人攻打宗門!”她的心中滿是擔憂,父母和宗門的師兄弟都還在天雲宗,若是宗門被破,後果不堪設想。
星路開始劇烈搖晃,周圍的空間再次變得不穩定,女子的身影也因為星路的動蕩而逐漸淡化,變得透明起來。她知道時間不多了,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枚銀色的星印,朝著林墨眉心輕輕一點。星印融入林墨眉心,瞬間化作一道溫暖的力量,在他體內流轉,修複著受損的經脈。“這枚星印能幫你抵禦星路中的星力亂流,快帶著林清音離開這裡!星路就要崩塌了!”
林墨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拉住林清音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她:“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安全到達星宗聖地,也一定會回去救天雲宗!”林清音點了點頭,眼中的擔憂被堅定取代,她緊緊握住林墨的手,與他並肩而立。
兩人縱身躍入星路,星路中的星辰碎片在他們周圍流轉,形成一道保護罩,抵禦著周圍的星力亂流。在空間扭曲的最後一刻,林墨回頭望去,隻見那名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經變得幾乎透明,她正微笑著看著他們,同時對著暗星殿主的血影說出最後一句話:
“這一次,我們不會輸了。”
話音落下,女子的身影徹底消散,星路入口開始快速閉合,暗星殿主憤怒的咆哮聲被隔絕在星路之外,漸漸消失不見。林墨和林清音的身影在星路中快速穿梭,朝著那未知的星宗聖地而去,他們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更加艱難的挑戰,也將是屬於他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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