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踏入公司時,感覺氣氛有些異樣。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緊繃感,幾個同事看到他,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他心中那股從昨晚持續至今的不安預感,驟然加劇。
妹妹的病情,沈文琅可能的懷疑,還有那個壓在心底十年的秘密,都像巨石一樣沉甸甸地壓著他。
他剛走到自己的工位前,還沒來得及放下公文包,就聽到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重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在門上。
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猛地從裡麵拉開,沈文琅麵沉如水地站在門口,而他對麵,站著同樣臉色難看、周身散發著低壓氣場的盛少遊。
高途的心猛地一沉。盛少遊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兩人的臉色,顯然是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沈文琅,我沒時間跟你繞圈子!”盛少遊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打破了辦公區的寂靜,“花詠我必須帶走。他不能再待在你這裡。”
沈文琅的眼神冷得像冰,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花詠是我沈氏的員工,他的去留,由我決定。盛總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員工?”盛少遊嗤笑一聲,目光銳利地掃過沈文琅,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沈文琅,你把他放在身邊當秘書,打的什麼主意,彆以為我不知道!他不是你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
高途站在不遠處,聽著兩人的對話,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甲陷進掌心。
花詠……沈文琅對花詠……他想起花詠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想起他偶爾看向沈文琅時、那雙桃花眼裡流轉的、難以捉摸的光彩。
一種尖銳的刺痛感,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的心臟,比剛才盛少遊闖入時帶來的驚嚇更甚。
沈文琅對盛少遊的指控並未直接反駁,反而向前一步,apha強大的壓迫感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與盛少遊分庭抗禮。他盯著盛少遊,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傳遍了落針可聞的辦公區:
“花詠,現在是我的。”
——“我的”。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高途的心尖上。
十年,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敢泄露分毫的情感,在這一刻,被沈文琅如此輕易又如此霸道地,用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儘管他知道這可能隻是沈文琅在與盛少遊博弈時的一種說辭,一種宣示主權的手段,但那毫不掩飾的占有意味,依舊讓他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原來……他喜歡的人,心裡早已將另一個人視作所有物。那他這十年的默默注視和無聲付出,又算什麼呢?一場可笑的自作多情?
就在高途被內心的痛苦淹沒時,場中的對峙驟然升級!
沈文琅和盛少遊似乎都被對方的態度徹底激怒,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幾乎是同時,兩股強大而極具攻擊性的頂級apha信息素,如同失控的洪流,猛地從兩人身上爆發出來,狠狠衝撞在一起!
冰冷霸道如極地寒潮的鳶尾花香,與熾烈狂放如燎原烈火的龍舌蘭氣息,在空中激烈交鋒,互不相讓!
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精神威壓,如同實質的重錘,狠狠砸向四周!
“呃啊!”離得稍近的幾個ega員工更是瞬間麵露痛苦,幾乎要跪倒在地。
ega的本能,但麵對如此近距離、如此高濃度的兩種頂級apha信息素的正麵衝擊,他的身體還是產生了劇烈的排斥和應激反應!
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胃裡翻江倒海,眼前陣陣發黑。
雙腿發軟,他不得不死死抓住工位的隔板邊緣,才能勉強站穩。
後頸被嚴密抑製貼覆蓋的腺體,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和難以抑製的灼熱感。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兩股蠻橫的力量撕裂!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