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無聲的默許,如同在沈文琅心田上點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這火苗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在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每一個默許的眼神中,悄然壯大,最終燃成了難以抑製的渴望。沈文琅開始不再滿足於那些轉瞬即逝的、帶著試探意味的接觸,他想要更多,想要更真切地感受那份讓他安心的溫度和氣息。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製造更多獨處的機會。晚餐後,他會提議在客廳多坐一會兒,喝杯茶,而不是各自回房。他會找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高途聊上幾句,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流連在高途的側臉和手上。高途依舊話不多,但會安靜地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目光平靜,卻不再刻意避開沈文琅的注視。
一個雨後的傍晚,空氣清新濕潤。沈文琅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被雨水洗刷得格外翠綠的庭院。高途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放在他手邊的矮幾上。
“謝謝。”沈文琅轉過身,沒有去端茶,而是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高途。
高途的腳步頓住,看著他走近,沒有後退。
沈文琅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高途襯衫的領口,那裡似乎沾了一點水漬。“這裡濕了。”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高途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但沒有動,任由沈文琅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衣領上。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沈文琅臉上,呼吸似乎放緩了。
沈文琅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鼠尾草氣息,因為距離的拉近而變得更加清晰。他貪戀地吸了一口氣,指尖微微用力,仿佛想將那氣息牢牢抓住。他的心跳得很快,一種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
他抬起頭,望向高途深邃的眼眸,那裡麵映著他的影子,平靜無波,卻仿佛帶著某種引力。沈文琅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緩緩地、試探性地傾身向前,目標不再是唇角,而是高途那雙總是緊抿著的、線條清晰的唇。
高途的瞳孔微微收縮,在沈文琅即將觸碰到他的前一秒,他猛地偏開了頭。
沈文琅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溫熱的、柔軟的觸感,帶著沈文琅身上淡淡的清甜氣息,印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微麻的悸動。
空氣仿佛凝固了。沈文琅的動作僵住,臉上瞬間湧上熱意,夾雜著被拒絕的羞赧和失落。他下意識地想後退。
然而,就在他後退的瞬間,高途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阻止了他的逃離。
高途依舊偏著頭,側臉的線條緊繃,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沒有看沈文琅,但握著他手腕的手,指節微微泛白,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沈文琅怔住了,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量,讓他忘記了掙紮。他呆呆地看著高途近在咫尺的側臉,感受著那份沉默的、帶著掙紮的挽留。
幾秒鐘的僵持,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最終,高途緩緩轉回頭,目光重新落在沈文琅臉上,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克製,有隱忍,還有一絲……沈文琅看不懂的深沉情緒。
他沒有說話,隻是鬆開了握著沈文琅手腕的手,轉而輕輕扶住了他的肩膀,將他稍稍推離了自己,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卻又並非拒絕的意味。
“茶要涼了。”高途的聲音低沉沙啞,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文琅回過神來,臉頰緋紅,心跳如鼓。他低下頭,慌亂地“嗯”了一聲,轉身端起了那杯茶,指尖微微顫抖。
高途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書房,背影依舊挺拔,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僵硬。
沈文琅捧著那杯溫熱的茶,靠在窗邊,心緒久久無法平靜。高途的躲避讓他感到失落,但那隻握住他手腕的手,那份沉默的挽留,卻又給了他一種奇異的希望和……悸動。他沒有被徹底推開。高途的底線似乎並非堅不可摧,那堵沉默的牆,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自那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沈文琅不再貿然嘗試親吻,但他的貪戀有增無減。他會更頻繁地靠近高途,會在高途為他做事時,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臂借力,會在並肩行走時,讓兩人的肩膀輕輕相靠。高途依舊沉默,但不再有明顯的閃躲,隻是在那份默許中,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緊繃和克製。
沈文琅沉溺在這種危險的、帶著試探的親近中。他能感覺到高途的動搖,這讓他既興奮又不安。他知道自己在玩火,在挑戰高途的底線,但他控製不住。那份來自高途的、帶著鼠尾草清冽氣息的溫暖和安穩,是他黑暗過往中唯一的光,他像飛蛾一般,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哪怕可能會被灼傷。
夜晚,沈文琅躺在床上,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嘴唇,又想起那個落在高途臉頰上的、未完成的吻和高途握住他手腕的溫度。他閉上眼睛,鼠尾草的氣息仿佛還縈繞在鼻尖。一種混合著羞恥、渴望和巨大不安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湧。他知道,有些東西,一旦開始,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他,似乎已經在這條貪戀的路上,越走越遠,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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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繩是拿給小孩子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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