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風還帶著些許寒意,但陽光已經變得溫煦。選定戒指後的日子,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看不見的甜漿,連空氣中都仿佛漂浮著微甜的顆粒。沈文琅和高途的生活節奏依舊,但每一個細微的日常,都因那即將到來的儀式而鍍上了一層柔光。
沈文琅去公司的次數減少了些,更多的事務通過線上處理。他將一部分權力穩妥地下放,開始有意識地為自己和高途騰出更多屬於“生活”的時間。高途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他沒有多問,隻是更加細致地調整著日程,確保一切都能在高效運轉的同時,留出足夠的空隙容納這份悄然滋長的閒適。
午後,陽光暖融融地灑滿客廳。沈文琅沒有再像往常一樣鑽進書房,而是抱了本書窩在沙發裡。高途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也走了過來,沒有坐在他常坐的單人沙發,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他身邊,手臂舒展地搭在沙發靠背上,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親昵的姿態。沈文琅抬頭對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他伸開的手臂上,繼續看書。高途的另一隻手則拿起平板,瀏覽著財經新聞,兩人互不打擾,卻又共享著一片安寧的空間。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地板上,親密地交融在一起。
偶爾,沈文琅會從書頁上抬起眼,目光落在高途專注的側臉上。陽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神情平靜。沈文琅會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高途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用眼神詢問他時,他才恍然回神,笑著搖搖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書本,隻是耳根悄悄泛紅。高途的目光在他微紅的耳尖上停留片刻,眼底會掠過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然後繼續看他的新聞。
關於婚禮的具體事宜,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急於推進。沒有盛大的計劃,沒有繁瑣的流程討論,仿佛那隻是一個水到渠成的形式,重要的是形式背後那份已然堅不可摧的聯結。他們隻是偶爾會極簡地提及,比如:
“天氣暖和些比較好。”沈文琅某天看著窗外說。
“嗯,四五月份。”高途接口,語氣平常得像在討論一個普通行程。
或者,沈文琅會翻看一些極簡風格的請柬設計,遞給高途看:“這種怎麼樣?”
高途掃一眼,點頭:“可以,簡潔。”
一切都在一種平靜而愉悅的節奏中緩緩推進。高途甚至開始留意一些適合短途旅行的地方,似乎已經在為婚後的某次出行做打算。這種默默的、落在實處的規劃,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讓沈文琅感到心安。
一天傍晚,他們慣例在小區裡散步。經過一片剛剛冒出嫩綠新芽的草坪時,沈文琅停下腳步,看著那一片充滿生機的綠色,忽然輕聲說:“等院子裡的草綠了,我們在那裡辦個小小的儀式就好,隻請最必要的幾個人。”
高途站在他身側,看著他的側臉,晚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他伸出手,幫他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耳廓,帶來一陣微妙的戰栗。
“好。”高途的聲音低沉而肯定,“你決定就好。”
沈文琅轉過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那裡麵是全然的支持和信任。他心中一動,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高途的手。高途反手與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的溫度,驅散了春夜的微寒。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在漸濃的暮色中慢慢走回家。
夜晚,洗漱完畢,沈文琅靠在床頭,看著高途從浴室出來。水汽氤氳中,高途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卻依舊帶著令人安心的沉穩。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很自然地將沈文琅攬入懷中。沈文琅偎依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鼻尖縈繞著他身上乾淨的沐浴露香氣和淡淡的鼠尾草信息素。
“高途,”沈文琅在黑暗中輕聲說,“我覺得像做夢一樣。”
高途的手臂收緊了些,低下頭,下巴蹭了蹭他的發頂,聲音從胸腔傳來,帶著輕微的震動:“不是夢。”
沈文琅無聲地笑了,仰起頭,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高途的嘴唇,印下一個輕柔而綿長的吻。
“晚安,未婚夫。”吻畢,他氣息微喘地說。
高途在黑暗中精準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晚安。”
春風拂過窗欞,帶來遠方花草的細微聲響。室內,相愛的人相擁而眠,呼吸交織。未來如同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每一筆都預示著安穩與幸福。他們不再急於奔向終點,而是開始享受這沿途的每一寸風光,在平淡的日常中,細細品味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名為“我們”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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