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卿文字轉語音,直接把他們之前發的消息公放了。
“既然不理解,那就好好談談,我現在不需要這種虛假的平靜。”
鐘景行的手在發抖,他看著病床上的蘇若卿,眼前權勢蘇若卿渾身是血靠在床腳的模樣。
差一點,就差一點。
如果星艦提前進入躍遷點,就會通訊中斷,他們聯係不上星艦中的人,蘇若卿會悄無聲息死在房間中。
如果星艦中沒有醫生,如果刀再紮得深一點,蘇若卿都可能會死。
他差一點、真的隻差一點,就要永遠地失去小雌性了。
鐘景行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憤怒,去責怪雌性,他隻能頹然地、卑微地求道。
“卿卿,你下次可以給我多一點信任嗎?求求你了,不要再這麼做了。”
鐘景行跌跌撞撞地半跪在蘇若卿的床前,雙手緊緊握住蘇若卿的手,祈求道。
“再有一次我真的會瘋的,求求你了,好好活著,求求你了。”
蘇若卿啞然。
鐘景行一慣沉穩堅毅的臉上流著淚水,他一向高傲。
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地仰視彆人,求著彆人,隻為了一件事。
求麵前這個雌性彆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蘇若卿偏過頭,“鐘景行,這裡有人。”
蕭岑就坐在她的床邊。
鐘景行卻顧不得這些,他真的、真的要受不住了。
天知道當他知道雌性會死的時候,他心中生出了多少怨念,他的精神崩潰度一下子躍到了最危險的數值。
他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差點瘋了。
隻有鐘景行知道,現在他內心中的野獸在嚎叫,在嘶吼。
他低垂著頭,看似在卑微的、可憐的、極儘溫順的乞求,其實心中的巨蟒早已是攻擊狀態。
他隻想拋棄一切顧慮,把這個人鎖進自己的蛇尾中,纏住她,把她帶回自己的巢穴中,剝奪她的一切。
讓她的吃喝用度通通都歸自己管控。
小雌性永遠接觸不到那些會傷害她的東西,她會被自己養的健健康康,麵色紅潤,皮膚白皙,不會有一丁點傷疤吧。
他會把房間鋪滿柔軟的地毯,房間中沒有任何尖銳的、危險的物品。
就連雌性自己,都沒有辦法傷害自己,更不可能說是自殺了。
雌性會非常安全地和他住在一起,直至他們一起閉上雙眼。
鐘景行死死地咬著腮幫子,鮮血充斥在他的口腔中,順著喉嚨咽入胃裡。
鐘景行身子無法控製地發抖,眼底一片血紅,他要忍住。
他絕不能這麼做。
如果說以前不能這麼做,隻是因為他的理智。
那麼在這一刻,被小雌性弄到瘋狂邊緣的鐘景行,不會這麼做的原因是——恐懼。
他太害怕了。
他可以保護雌性的身體,但是沒有辦法保護雌性的精神。
沈逐寒隻是送小雌性離開帝都,給小雌性保留了通訊器,在這種情況下,小雌性就這麼決絕地、毫無征兆地、沒有任何試探求救——直接對自己捅刀子了!
他不敢流露出一丁點想法。
因為蘇若卿用性命給他們劃出了一道底線,也在告訴他們,她決不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