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殺他?”
蕭岑抿唇不語。
顧澤的瞳仁和眼白都變成了漆黑的墨色,指甲變長,上身覆蓋了一層鱗片。
“主上失控了。”
“快點來人,藥劑呢?”
“網,先拿網控製住主上!”
“……”
顧澤像是一個犯人,被他的手下拿著網禁錮,網上通著電,刺啦的電流聲燒壞了顧澤的皮膚。
麻醉針被找到,匆匆送來。
顧澤的胸膛上中了三根麻醉箭,鮮血濺出,他昏迷了過去。
一群人簇擁著他,把他抬進了臨時醫療所。
蘇若卿一直在木屋的廊下看著,看著顧澤像是野獸嘶吼,也看著他被人團團圍住,像是古時候的狩獵,他就是那隻野獸,全無尊嚴。
也看著他被人帶走。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蘇若卿的臉上毫無表情,一片死寂。
她盯著不遠處雪上的血跡,看著它慢慢乾涸,天空中飄起了雪花,落在了旁邊的木屋廢墟上,也落在了雪地的鮮血上。
身後傳來腳步聲。
蕭岑去醫務室處理好了傷,特意洗了澡,洗去一身血腥味,換上了一套寬鬆的長袍,腰間的係帶係得不緊。
應是顧慮他的傷。
“卿卿,晚上想吃什麼?”
“蕭岑,你要給我做嗎?”
蕭岑靠著門框,唇色發白,“我給你做,你是我的雌性,總不能讓其他獸人給你做飯。”
蘇若卿,“我想吃的有很多,五六十道吧,你都做了嗎?”
蕭岑長睫顫抖,他身後跟過來的醫生眉頭緊蹙,病人需要靜養,這麼些菜坐下來,一條命也能去了半條。
他想阻止,卻被蕭岑冰涼的眼神定在原地,不敢吐出一個字。
蕭岑,“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做,卿卿等我一會,好不好啊?”
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像是哄一個三歲的孩子,是長輩縱容頑劣的孩子。
她不懂事又怎麼樣?
我喜歡就足夠。
和他的聲音相比,他的臉卻極冷,衝著身後的醫生擺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彆不長眼插手他和小雌性的事情。
沒看見小雌性生氣了嘛!!!
蘇若卿:“蕭岑,那麼你死了,誰給我做飯?”
蕭岑:!!!
蘇若卿蹲坐在廊下,此時回頭看來,臉上滿是淚痕。
“蕭岑,我真的很怕。”
蕭岑捂著腰腹,緩緩挪到蘇若卿身邊,正欲蹲下身,卻被蘇若卿攔住了。
她慌張站起來扶著蕭岑。
“我扶你回去吧,你要做的是養傷。”
蕭岑靠在廊下的牆壁邊,仰頭忍住了一身痛呼,風輕雲淡地道,“看著可怖,死不了。”
“卿卿,我不會殺他了,也不會和他動手了,你彆哭。”
“我隻是嫉妒。”
他抬手,泛著暖意的手掌蓋住蘇若卿的側臉,指腹抹去了她眼下的淚珠。
“你彆哭,我不傷他了。”
蘇若卿抬手壓住了臉側的手,仰頭看來,“你認為我在為他怪你?”
“蕭岑,我哭的是——你們都可能會死。”
“因為我沒用。”
精神力等級就像是一個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