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此刻,還有什麼想說的嗎?”中年人將那被封印的衍之世界收好,飄身來到了曹英麵前。
“成王敗寇,你們贏了。”曹英眼神黯淡,不複剛剛的大展雄風的風範。到頭來,諸般謀劃,終是一場空。
“大秦不好嗎?你曹氏在南海傳承千年,家族興旺,為人敬仰,為何還要與那叛離大秦的魏國相互勾連,這片土地,養育了世世代代的曹氏,你真希望,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安寧被那戰火毀滅嗎?”中年人語氣中散發著濃濃的失望與憎恨。
“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犧牲些平民,又有何不可?”曹英並不認為,他做錯了什麼。在他的心中,為了更強大的力量,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那你追求強大的力量,又有何意義?”中年人看著這已經一隻腳踏入了衍皇境的曹英,不禁覺得有一些可笑。
“強大的力量,可以賦予我對萬物生殺與奪的權力,可以讓我為所欲為,可以讓眾生匍匐在我的腳下。”曹英的大腦中,不斷閃現著擁有強大力量之後,強大力量給他帶來的快感。這一刻,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之中好似有了一絲光彩。
“站在眾生之上,然後呢?你將如處深淵,伴隨你的將是無儘的孤獨與冰冷,這人間的煙火與溫情,你再不會擁有半分。”
“煙火與溫情,與強大的力量相比,誰會在乎,也隻有如一般的人,才會看重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曹英對中年人的話,嗤之以鼻,在他看來,煙火與溫情,隻有弱者,才會在乎這些東西。
中年人看著曹英,無奈的搖搖頭。可歎曹英一心追求力量,卻從不曾知曉力量的意義。他自認為,他掌控了力量,殊不知,他也隻是沉淪於力量之中的奴隸而已。自以為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就能高高在上,殊不知,他此生此世,都隻能匍匐在力量的腳下。
“來人,將曹英押解回中都,由國家司法部門對其進行最後的審判。”中年人聲音剛落下,大廳之外,幾名身穿鎧甲的軍士就魚貫而入,將曹英押解而出。
看著被軍士押解而去的曹英,拍賣大廳內的眾人,都不禁唏噓。人生無常,前一刻還是聲名赫赫的曹氏家主,下一刻,就變成了階下囚。
那幾個來自域外的青年,此刻都是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刻,他們也會如曹英一般下場。在他們各自的皇朝,他們身份高貴,高高在上,但在大秦,由其是剛剛見證了曹英的下場,他們明白了,在這片土地上,他們什麼也不是。
而那些心懷叵測的世家,心中本來就有鬼,也是心虛得大氣都不敢喘。
司馬家的少主,司馬易,卻是麵如平湖,誰也不知,此刻,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中年人在處置了曹英之後,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徑直走向了南宮辰等一眾人。
“這次,能讓曹英能抓住這曹英的狐狸尾巴,還得多謝諸位的配合了。”中年人來到南宮辰與慕容烈身前,拱手向二人說道。
“我們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還是將軍手段高明,才能將這曹英生擒。”南宮辰與慕容烈也是抱拳回禮道。
南宮辰對於今天的事,他是提前知曉的,但慕容烈,則是認為,這位將軍說的是他二人在曹英狗急跳牆時他們對曹英的出手配合了這位國家安全部門的將軍。
“這就是韓王的兒子,祭酒的弟子,洛聖的孫子,小莫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看來,洛聖與祭酒將你培養得挺好。”這一身將鎧的中年將軍,在莫逸的身上來回掃視了起來,眼神之中,透露出濃濃的欣賞之意。
“小子莫逸,見過將軍。”莫逸有點受不了這將軍上下打量他的目光,隻得拱手行禮。而且,他還想要低調一些的,可這將軍剛剛那話語中的一串名頭,隻怕他以後想低調都不行了。
大廳之中,眾人聽到這將軍對莫逸的話語,心中也不免關注起了莫逸,原本,他們以為,莫逸隻是學宮祭酒一脈中一名相對普通的弟子,沒想到,這個麵容俊逸的少年,來頭竟是這般大。
這個大廳之中,對莫逸身份無一絲驚訝的,想來也隻有司馬家的少主,司馬易了。而商辯,姬會,孫皓身旁的幾人,都是不免深看了莫逸幾眼,莫逸的這背景,以後,隻怕會是他們皇朝的勁敵。
“臭小子,彆這般客氣,從韓王那邊論,你得叫我一聲郭叔,我叫郭儀,曾在韓王帳下聽用,跟著韓王也是大小數百戰,所以,你叫我一聲叔,不過分吧。”這位叫郭儀的將軍,竟然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莫逸敘起了叔侄。
“那小子就冒昧稱您一聲郭叔了。”莫逸是有些麻木了,長輩太強,他這叔伯輩,也是搞不清楚有多少了。
“冒昧啥,你本就應叫我一聲叔的。這一次過來,除了解決曹氏這顆毒瘤,我還給你帶來了些人。”
“你們都進來吧。”郭儀朝大廳之外,喊了一聲。大廳之外,一個老者,帶著一群沒穿鎧甲的精壯男子就從大廳外湧進了大廳。這群漢子雖沒穿鎧甲,但身上卻都是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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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見過你們的少主。”郭儀一邊對著老者和那群精壯的漢子說道,一邊將莫逸的身形讓了出來。
這群漢子見到郭儀身旁的俊逸少年,仔細端詳了起來。
“是少主。”帶頭的老者看著莫逸的麵容,眼前浮現出了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主子韓王。莫逸這麵容,與韓王莫淩,輪廓上有五六分相像,一樣的俊逸帥氣,眉眼之間,卻是與韓王妃有幾分相似。
“老奴齊雲等拜見少主。”老者毫不猶豫地朝著莫逸單膝跪了下去,這是效忠的禮節,代表著,他將會一生一世的效忠。
在大秦建立共和之後,這樣的禮節,其實是廢除了的,因為在共和的製度下,人人平等。但總有一些人,願意向某些人表示效忠,甘願自稱為奴,這是因為,他們效忠的對象,於他們而言,就是精神圖騰。
“拜見少主。”見老者齊雲下跪,老者身後的一群漢子,也是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
莫逸見老者齊雲及眾人下跪,也是立刻縱身從台上跳了下去,迅速將老者齊雲及眾人扶了起來。
“齊老,不需行此禮節,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對我行如此禮節,我如何能夠承受得起。”
“少主,您是主人的孩子,老奴本就該對您表示效忠的。”齊雲眼中的激動難掩。
他們知道韓王有一個孩子,但他們卻從來不曾知曉這個少主的半分消息。在沒有主人的韓王府,能讓他們一直堅守的,就是韓王的孩子,他們的少主。不然,韓王府,人心早就散了。
但儘管如此,這些年,韓王府,也隻是在苦苦支撐而已。韓王府中,已經有一些人,懷有二心,想要謀奪韓王府基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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