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城莫逸雙手負於身後,在一群人的目光中,在城門下一圈一圈地轉著,偶爾有人與他言語,吵嘴,他也會回個嘴什麼的,隻是時間越來越接近莫逸定好的半個時辰,禁衛軍就越來越沉默,他們知道,莫逸隻怕不會輕易放過這五司。
古時,有人說,君辱臣死,現在,他們的少主歸家,但有人在這個日子裡跟他們的少主唱反調,這讓禁衛軍也很惱怒,這也讓他們覺得,受到了冒犯。
莫逸站在城牆下,伸手感受了一下還在下著有小雨。裁決司李達,財務司於懷,內務司林剛,在莫逸規定的時間內緩緩而來,來了之後,就默默在城牆下站定。
時間來到了莫逸定下的時刻,最後,產務趙禮和監察宋強還是沒到。
莫逸轉過身來,看著靜靜站著的眾人,語氣平淡地說道:“還有誰沒到?”
齊雲站出來回答道:“稟少主,還有產務司趙禮和監察司宋強沒到。”
莫逸轉身看向宮誠,微笑道:“麻煩師兄出個手,省得有人覺得我們師兄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齊老,你帶幾個得力的兄弟,與師兄一起去。”
宮誠隻是點了點頭,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站著,那樣子,是在等齊雲。齊雲還沒挑人,兩側的隊列中,幾個老兵就站了出來。看到老兵站出來之後,一些壯碩的兵士也是快步走出。隨後,齊雲帶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王府而去。
一群人離開之後,莫逸就又站到城門下,伸手感受著淅淅瀝瀝地小雨,也不說話,兩列軍士也越來越肅穆。沉重的氛圍也是越來越濃鬱,站在莫逸身後的一群人的心裡好像是被什麼壓著了似的,這樣的氛圍下,恐懼慢慢在心裡滋生,生長,壯大,以至於他們的呼吸也越來越凝滯,他們都無法揣度,下一刻,莫逸會做些什麼。
眾人感覺到天地靜寂,忽然,莫逸開口了,“於統領,剛剛有事在忙?”
於懷聽到莫逸第一個就提到了自己,而且,從莫逸的語氣中可以聽出,莫逸是給了他一個台階。於懷從城牆邊走到莫逸背麵,恭敬地抱拳說道:“屬下剛剛和裁決司李達統領去了府內宗祠整理,我們以為少主會直接去宗祠的。”
莫逸聽完於懷的話,也沒轉過身來,隻是淡淡地說道:“宗祠,那是我自己的家事,我什麼時侯想去,我自己會去,這不該是你們兩司操心的事。不過,還是要謝謝於統領和李達統領幫我整理宗祠,以後,我會讓人專門負責的。”
於懷在莫逸說完之後,就明白了莫逸的意思。莫逸的意思有兩層,一,你們有你們自己的職責,其他事,會有人負責,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二,你們隻是王府管事、,並不是我莫逸的長輩,你們並沒資格教育我,也沒資格教我做事。
於懷明白莫逸的意思以後,就抱拳說道:“屬下知錯,請少主責罰。”
莫逸知道,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於懷也領悟了,淡淡說道:”於統領與李統領日後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我今天回家,不願意在今天責罰誰,責罰就免了。”
聽話聽音,莫逸的意思很明確了,他不是不能責罰,隻是不想在今日責罰。他才是這座府邸的主人,這裡的所有事,都該他做主,做什麼,不做什麼,得看他的心情。
於懷抱拳說道:“謝少主不罰。”
就在於懷剛想退回去的時候,莫逸又開口說話了,“於統領,財務司的所有財務報表都還在吧?”
於懷聽完,心裡一怔,莫逸先問了財務報告的保存情況,卻不是先問現在的財務狀況,看來,莫逸是要徹查了,隻是不知道會查到什麼地步。
於懷說道:“都完整地保存著,以待少主回來後查閱。”
“那就好。”
“李達統領,裁決司裁決的案子多嗎?”
莫逸這話隻差沒有明說,王府裡作奸犯科的人多不。
李達現在知道,這個少主,可是一點都不廢物。看他那不緊不慢,不溫不火,不喜不怒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好糊弄。他這副樣子,讓所有人的人明白,你們儘情的裝,儘情地演,看看你們能不能糊弄我。
李達發現,莫逸並不在乎他們忠不忠心,隻在乎,他們的事情做得好不好。任你七十二變,我隻在事上見你,把人定得死死的。
莫逸身上有一種鬆弛感,是一種讓人無處可逃的鬆弛感。給人的感覺就是,無論如何人鬨騰,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李達恭敬抱拳回道:“稟少主,裁決的事務不是太多。”
莫逸笑道:“莫不是,監察司報上來的案子太少?”
監察司的權力很大,可以監察王府內的一切事物,但是,如果監察失控,王府隻怕就會變成了一個藏汙納垢的大染缸。
李達一聽莫逸的話,立時明白,莫逸這次恐怕會來個大清洗。
“少主,是屬下失職。”
莫逸此時心裡對監察司的恨,卻快凝成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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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司有人在這裡嗎?”
李達感應到莫逸身上的殺意,他的心裡一陣悸動。自己等人的這個少主,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主。他們裁決司,一言可決人生死,這樣的殺意,他太熟悉了。
李達環視一周發現,監察司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來,監察司要倒黴了。
“稟少主,監察司無一人到場。”
莫逸聽到李達的話,心中殺意又漲了一節。南宮秋水感覺到莫逸好像有些不對,於是她立刻就來到莫逸身邊,伸出自己柔嫩的小手,緩緩牽住莫逸的手。
感應到手中柔荑的溫柔,莫逸心中的殺意立刻就消失於無形。這不是說,莫逸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些人了,而是在莫逸的心中,這些人恐怕跟死人差不多了。
見莫逸不言語,李達也是退回了原來站立的地方,安安靜靜,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