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月色如水,彩雲飄逸。月光下的城池,如同披了一件青紗,整個城池,顯透著朦朧美。
城池中央的宮殿內,樓閣層層疊疊,宮殿的廊道之上,月光,月影交相輝映。宮殿廊沿下,是一片宮牆。莫逸,南宮秋水和宮誠在廊沿角落處擺了地張桌子,三張椅子。
莫逸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個酒杯,他抬頭看著天上彩雲間的明月,心裡有些惆悵。
沒到韓王府之前,他心裡總是盤算著怎麼收拾王府裡的這些宵小之徒。可真把這些宵小收拾了之後,他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他對這個地方,完全沒有歸屬感。
突然,莫逸悄悄看了宮誠一眼,然後,他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愧疚,不由得在心中向宮誠道歉,“師兄啊,弟弟對不住你呀,不過,好男兒誌在四方嘛,時間長了,心裡就能好受點了。”
宮誠喝完手中的酒,看了一眼莫逸,見莫逸的眼神飄忽,疑惑地問道:“臭小子,你眼神有些不對,好好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又或者,你正在謀劃一些對不起我的事。”
宮誠總感覺,莫逸剛剛的眼神,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莫逸聽到宮誠的話,心裡想著,師兄晚點知道,對他比較好,也許,過幾天,他就喜歡上了這片大漠了也說不一定呢。
不過他又回想到了自己,自己好像是回家了,回了一個陌生的家,比起韓王府的富麗堂皇,他更懷念洛皇府。
莫逸裝作沒聽到宮誠的話,故作發呆地看著宮牆下的燈火。南宮秋水則是自己悠哉悠哉地小口品著酒,也是身體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兩個人發呆的神態,基本是一模一樣的。
宮誠看看莫逸,又看看南宮秋水,然後又再看看莫逸,開口笑道:“你們兩,發呆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都喜歡盯著前方,眼神放空,最主要的是,都喜歡嘟著嘴。”
莫逸聽到宮誠的話,馬上裝著回過神來,隻見莫逸有些討好地說道:“師兄,這酒,怎麼樣?”
宮誠點了點頭,“好喝。”
莫逸問道:“喜歡喝嗎?”
宮誠回道:“喜歡啊。”
莫逸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抺陰險的笑容,笑著說道:“師兄,你說,咱們師兄弟在這西漠,搞個公所如何,我看那萬金閣就不少掙,白花花的衍金,看著都讓人高興呐。與其給他們掙,不如流進我們哥倆的口袋。”
莫逸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流露出貪婪的表情。宮誠一看莫逸的這個樣子,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不是莫逸算計他,最怕的是莫逸算計他,還不讓他不知道。
現在他知道了,莫逸這是想拉著他去坑人,隻是怕他不同意而已。
雖然,莫逸提起這一茬,就是為了轉移宮誠的注意力,但如果他知道,宮誠正在自己腦補一切,那他一定會更高興。
宮誠一臉的放鬆,賺衍金,小事情嘛,“西漠這個地方,是黃域與洪域的通道,兩域商旅來來往往,人均收入也高,市場需求也大,搞生產,搞商業,搞資本衍生品都可以,看你需要。”
聽到宮誠的話,莫逸心裡就有底了,宮誠在東海之濱,就被宣羽拉壯丁,給宣羽處理公所事務,所以,他對商務之事,甚是擅長。
隨後,莫逸又興致缺缺地向後躺靠到椅背之上。
看莫逸剛把他興趣吊起來,他自己又縮回去了,宮誠追問道:“可是,師弟,我們做點啥呢?”
莫逸擺了擺手,淡笑道:“那我們得看看,我們要從誰的兜裡掏衍金了。”
南宮秋水一看這師兄弟倆,咋看都有些彆扭:“逸哥,那這一次,你準備掏誰的兜啊?”
莫逸見南宮秋水也加入了話題,也是從椅背上起身,拎著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誰記掛我,我就從誰的兜裡掏衍金,我還非得把他們的家底都掏空了不可。”
宮誠也是將頭湊了過來,“那怎麼掏呢?”
南宮秋水也是頭湊過來,“對啊,想和做,是兩回事。”
莫逸也將頭湊了過來,然後,他將黑金卡給放在了桌子上,又輕輕地轉了轉手腕,再指指自己的腦袋,“有這三樣,你們說我能不能掏乾淨他們的家底。”
宮誠返身就靠回了椅背,他就知道,莫逸根本沒打算遵守商業規則,南宮秋水也身體後倒,靠回椅背,她也看出了莫逸的打算,第一,正經做生意,第二,不正經的生意也做,第三,惹毛了,他就不講理,要挖坑埋人了。
莫逸看兩人沒有興趣,他也是靠回了自己的椅背。莫逸今天的心境有點問題,在自己家裡沒有歸屬感,這種心境是很矛盾的,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韓王府是他家,但是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他都不清楚。在這座王府裡,他甚至沒有一個親人,但這就是他的家。
莫逸默默地體會著當下的心境,各種感受,在他的心境中流轉,他不知道這份心境會把他帶到哪裡,但現下,他發現自己無法排遣,他隻能順其自然,放任不管。